无垠仍然是那一句:“这是固定的游戏剧情,您无法改变。”
淮栖说:“放我过去!”
系统的声调都是一样的:“这是固定的游戏剧情,您无法改变。”
可淮栖不死心地取出了身后的剑,拼命地砍向面前的空气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景象被泪水染得模糊不清。
“这是固定的游戏剧情,您无法改变。”
淮栖一字一顿道:“放我,过去……”
“这是固定的游戏剧情,您……”
“枝枝。”
系统的提示变了,换成了一个淮栖熟悉无比的声音,像混沌中的一声清铃。
温沉的声音入耳,让淮栖的心底涌现出一种止不住的悲伤,他怔了一下。唤道:“一苏……”
“回来吧,这只是游戏剧情而已。”简一苏的语气柔和,平淡得仿佛他不是这些残酷事件的亲历者似的,他说,“一切都过去了。”
淮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似乎有一眼能看穿简一苏心灵的能力,他翕动嘴唇,说:“要是真的都过去了,你为什么会把这些又用魂火重演一遍?”
简一苏沉默。
淮栖一直想要寻找事情的真相,直面自己过去的回忆——因为他需要成长。他想要成为的不是一只被蒙在鼓里的金丝雀,浑浑噩噩地抱着未知的恐惧度日:每晚被噩梦惊醒、被突然出现的鬼魂逼到墙角埋头躲避。
他要的是亲自挖出噩梦的根源,击碎、消化它。因为只有干净的土壤上才能长出一个全新的、摆脱懦弱的淮栖。
如果简一苏只是想要帮助淮栖达成目的,那只让淮栖看到自己死亡的真相就好了。没有必要在淮栖眼前去用苏尔来演绎简一苏的死亡——这也不符合简一苏平时的行事风格。
淮栖知道的。
这段回忆中的孤独、无助与绝望,也是缠绕简一苏的梦魇。
简一苏并不是无坚不摧的。他给自己回放的目的和淮栖一样,他也需要直面、击碎、摆脱这段噩梦。
“你也说,面前的只是游戏而已,不是过去。”淮栖忽然说。“所以,我现在能去救你。”
监听室里,简一苏的神色不变,食指却蜷缩了起来。
他们通过魂火回溯曾经的遗憾,并不是为了沉溺于悔恨、恐惧,更不是为了去徒劳无功地改变过去,只是为了“能给当下的自已一个补偿与告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