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陆世延捡起漆黑的器皿,“身上有袋子吗。”
“干什么用的?”
“包着它。”陆世延抛了两下下沉甸甸的黑瓶子。
没得到回应,陆世延扭头,险些又是一口血喷出来,他该夸赞这外勤员尽职还是什么好——没有袋子,干脆脱下上衣递过来。
麦叮咚把衣服往前送送,“拿着啊。”
人类真难懂。
麦叮咚往前送一点,陆世延就不禁往后退一点。
有时候就是玄乎,就像是人类的从众心理,一件事情的屁股后面常常跟着一系列的事件。
就在两人尴尬推拉的时候,三双脚鬼魅般无声落在附体前面,随后就是一个戏谑的调侃声。
“带新人了?”说话的女子飒气逼人,火红的卷发铺散在肩头,她望向年轻人漂亮的上肢笑道。
“炸鬼。”陆世延收敛神情,冷脸将麦叮咚挡起来。
“还是那么排挤外人。”女子眨眨眼,不以为意。
站在她身侧的男人陡然开口,暗哑的嗓音在黑夜中让人心生不适,“不必和他们多说。”
鸦身形瘦的病态,他微微侧身走向一边,有些对身后的人低眉顺眼的意味。
陆世延戒备地握紧器皿,单手半揽麦叮咚往后退。
三个疯子而已。
他的视线没有看向红发女人,也没有注视瘦猴样的长发男子,而是紧紧地、警惕地盯住他们两人的身后。
那片黑暗之中,一双淡漠的双眼正打量着他。
随着一声响指。
地上的附体砰然炸开。
黑血四溅,碎肉横飞。一个呼吸间,漫天飞舞的血肉化为浓黑的雾气,像是无形的爆炸般往四面八方冲去,带起一圈圈的余波。
“啧。”陆世延啐了一声。
木屋的蜡烛被吹动,火光摇曳。
麦叮咚闷哼,扭头发现后腰被风刮出两道口子,在微弱的光线下隐隐见到渗出的血液。
“奇怪。”他使劲扭头想看个仔细。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伤口了。
偷偷瞥向那三个不速之客,麦叮咚本能地又往陆世延背后藏了藏。
“这下干净很多。”长发男子嘶笑一阵,彻底露出第三个人。
凶兽。
像是一只不通人性的凶兽。
男人背靠黑暗,深邃的双眸漫无目的地扫视,最终停在了一片白花花的胸膛上。
“除怨师依旧那么无聊透顶,没劲儿,走吧。”女人叫上鸦转身,话语又戛然而止。
精壮的男人舌尖滑过唇缝,竟缓缓吞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