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沙沙,一截没系紧的金字红丝带随风吹落,悠悠落在那人的手心中。他举起手臂,将丝带重新系好。
麦叮咚有些瑟缩,总觉得这位陌生人与村民有些不同。硬要说清楚的话,祈福者求的是福树庇佑,而他——
盯得就只是这棵树。
落在枝干上的手并未撤离,反而捏住一片叶子,拇指在叶片脉络上缓慢摩挲,人类的温度传递过来,烫的桃木急忙让叶片脱落。
“好嫩。”男人把叶片藏在手心,掀起眼皮肆意打量,甚至将手掌贴在了树皮上。
他探究餍足的视线,与洗浴城里完全重叠。
麦叮咚摇摇叶子,干巴地说了句:“手好烫,你好烧啊。”
“什么好烧?”
“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上的薄毯子滑落,麦叮咚扶着额头大喘气,半天才回过神。
讹兽蹲在单人床边上,磨磨牙,“做什么美梦呢?”
“没美梦。”
“哦——”讹兽揶揄地举起手指,意味不明地拉长声音。
顺着视线看过去,麦叮咚脸颊红的滴血,尴尬地又把薄毯拉到腿上盖着,“发生了点事情。”
“什么事情?”
不是违法犯罪的事儿,他也不喜欢瞒着,但视线落在讹兽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上,麦叮咚支吾半天,最终泄气地阖眼,试图独自消化再放松下来,“没什么。”
“上次抱你的那个男的亲你?”
“你怎么知道。”
“嘴像两根香肠。”
“哦…”
“他弄你啊?”
这话刚说完,床上的人彻底大脑宕机,把自己全埋进了毯子,“别说了!”
“弄就弄呗,还挺害羞。小爷不歧视。”
麦叮咚一脚踢开他,套上棉拖鞋噔噔往门外跑,也不知道和谁赌气,把店里灯全按亮,大力把店门打开又去刷牙洗漱。
脚踩的哐哐响。
“大白天的。”讹兽跳到杂物柜顶上,取了鸡毛掸开始打扫卫生,不忘补充一句:“色色就色色。”
“我们没有!”
“他用啥弄你。”
麦叮咚不说话,眼睛又不自主飘到嘴唇上去。
“哦,晓得了。”
意识到已经暴露,麦叮咚气势一下蔫了下去,直接闭嘴开始收拾书籍。
“啥感觉?”讹兽更来劲,干脆跳到麦叮咚边上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