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空洞已经消失不见,钟陌执追上车应该,又花了不少力气,他的烦躁几乎凝成实体,笼在车厢上层,压抑而恐怖。
怨灵消失,车厢彻底的空荡起来。
慌乱无比,麦叮咚眼观鼻鼻观心,脑海里的声音还在喊他下站下车。
他心虚地说:“你,踩上面不疼吗?”
桃木挂件被腐蚀的样子让他不敢接近,钟陌执踩在上面却一副从容不迫。
“我不会疼。”他抬步走进,单手撑在麦叮咚膝盖上,俯身捏住对方的下巴,“看着我。”
车灯噼啪乱响,麦叮咚装睡。
“看着我,麦麦。”
慢吞吞地抬眼,入目是男人深邃的双眼。晕着暗金色的瞳仁深处,只有一个小小的、缩着脖子的黑发年轻人。
淡不可闻的叹息,微凉的鼻尖贴上麦叮咚的耳后,他难掩懊丧痛苦,“因为爱你,你会让我疼痛。这是我给自己的设定。”
“还是不记得我的味道,对不对?”
“我记得!”麦叮咚连忙扬声,向前凑了凑,胡乱闻了两下,“我不会忘的。但有个声音在我脑中不停说话,我以为他是你。”
长长的沉默。
地铁还在前进,顶上的窟窿很大,隧道中黑暗一片。
“我...”麦叮咚不知滋味,忽然偏过头,轻轻碰在钟陌执的唇峰上。
像羽毛一样轻柔。
原本还阴云密布的男人忽然泄气,阖了阖眼,将对方揽入怀中,彻底克制住情绪,只剩下后怕,“别跑远,我会很担心。”
炸鬼初生时犹如白纸,只有深远可怖的力量,以及维持平衡的原始冲动。他们的幼年期很短,学习能力极强,情感、性格偏向是后天形成。
钟陌执知道,他开始变得愈发贪婪。疯了一样渴望占有,渴望麦叮咚的感情回应。
但此刻。
他揽紧青年劲瘦的腰,深深埋入温暖的颈部,魇足闻着细滑肌肤上的味道。
已经满足到极致。
麦叮咚觉得几乎被按的发扁。他别扭地偏开头,将脖子的皮肤露的更多,干涩地说:“还疼吗?身上。”
心口都好几个洞,说不疼他绝对不信。
“疼。”钟陌执恢复平静微微撤离,收着下巴有些可怜,“再亲我下。”
他不知什么时候,早将地上的液体清理了干净。
就跟受了蛊惑一般,麦叮咚坐立不安地紧紧拳头,用力撅嘴往前凑,力气过大一下磕在牙上,血腥味渗出。
也不木楞,他尽力忽视对方胶着而炙热的视线,探出舌尖,有模有样地蹭过唇缝,卷回血珠咽下,又沿着湿润的痕迹向前,舔舐一下柔软的唇瓣内侧,呼吸黏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