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巫夹紧腿蹲下,浑身冒冷汗,抬头咬牙说,“乘机报复?”
说着,手底下传来滴答滴答的机械声响。
麦叮咚狐疑,“你那里是...机器做的?”
“屁。”时巫咬牙切齿,“时间转换要结束了。”
他从裤兜掏出一块老旧的怀表。
“多久?”麦叮咚忙放下本子,急吼吼地四处翻找,生怕遗漏任何东西。
“十分钟。”
确认然山的房间再也没有东西,他嫌弃脚上布料麻烦,直接一把拽掉,随后撒开腿踹开门往外跑。
跟阵风一样,在清晨的村里带起一串犬吠。
“去哪里!”
人早已不见。
时巫没去追赶,转身看着房间布置,双眼逐渐变红,试着从物件上看到然山的未来。
*
地铁上,本就压抑的气氛因为突然加入的男人更加沉闷。
人群自动避开几分,端正坐着的男人低下头,温声细语地和怀里孩子说话。
车头方向也站着一位男孩,他迷茫地环顾四周,翘着下巴叉腰,扬声说:“我问这是哪里,怎么都不说话?”
还是没人回答。
怨灵的世界,所有自愿进入的活人都心怀鬼胎,对其他事情毫无兴趣。
就在男孩骄纵地要发飙时候,温软的童声从对面传来,说:“不要怕,很快就会回去的。”
小时巫挤开乘客,迈着腿跑过去,只见说话的小孩坐在男人腿上,乌黑的双眼晕着柔软的暖意,整个人像颗花味的棉花糖。
“你是谁啊。”时巫抬起下巴,“怎么身上脏兮兮的。”
小麦叮咚低下头,鞋底和裤脚都溅着泥点,是他在小道上跑的太快留下的。他弯下腰,小手抓住裤脚抖了抖,浅浅一笑,“洗干净就好啦。”
时巫噗嗤想出口笑他,被对方软绵绵的笑脸对着,到喉咙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要怕。”小孩只当时巫是害怕,拳头握成面团的样子,随后摊开手,递出一片叶子,“送给你。”
“谁怕啦!”时巫不接,恼火地叉腰。
他还想说些什么,两根指头忽然探了过来,轻飘飘捏住叶子。
时巫顺着手指向上看,撞入一双淡漠冰冷的眸子,他瞬间屏住呼吸,呆呆地看着两根手指接近,将叶子按在他脑门。
裹挟着花香的春风浮动,暖意顺着叶片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