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外有一个人走了进来,仿佛把外头的光也一道带进来一样,顿时就让人感到眼前一亮。
这个人看上去和齐远差不多年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休闲裤,身材高挑,偏瘦,脸色有些苍白,额前头发有点长,微微遮住了眼睛,透着几分忧郁沉静,像是青春偶像剧里完美却悲催的男二号。他的五官轮廓和阳渊有几分相像,却比他要精致许多,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好看来形容。
仓碣的视线大概扫过一眼,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紧接着右掌掌心闪过一阵刺痛,仿佛直达灵魂深处一般,惊起了一阵余波不绝的震荡。
他混迹人间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美的丑的善的恶的,这还是头一次有一个人让他有这种感觉,熟悉,却又无端感到一丝畏惧。
再仔细看了看,这个人除了长得好看一些,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不一样,究竟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齐远,你怎么来了?”
那人低头边整理怀里抱的书边走进来,右手手腕上戴着一串和阳渊一样的佛珠,看到坐在客厅里的几个人,愣了一下。
“我听说你家里闹……那个,不太平,我就自作主张,让我朋友过来看看。”齐远有些心虚,阳明宇是个不信鬼神的人,家里怪事频生,他却跟没事人似的,压根不放在心上,和他爹阳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阳明宇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还跟他说了声谢谢。
“怎么又买了这么多书?”阳渊露出慈爱的笑容,这个优秀的儿子一直都是他的骄傲,“平时学习不要太累了,也该多出去玩玩。”
“嗯。”阳明宇乖乖点头,眼神不经意扫过几人,目光在仓碣身上停留了片刻,“各位先忙,我先上去了。”
阳明宇向几人点点头就走了,并没有多余的客套又不会让人觉得疏远。三位大师适时夸奖起来,什么虎父无犬子青出于蓝之类,哄的阳渊十分高兴。
齐远想问问仓碣这里是不是真有那么多鬼,却见他正看着阳明宇上楼的背影,眼睛都不眨一下。
“喂,你看什么呢?”齐远推了推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仓碣收回目光,若有所思。齐远用一种八卦的目光看着他:“干嘛,你不会是见色起意,看上人家了吧?”
仓碣给了他一个含蓄的白眼,对阳渊道:“你这里有没有死过人?”
阳渊面露愁容:“要不是常死人,我也不会这么急了。不知道是我们家的人天生克人还是怎么回事,几十年来,但凡是我家的佣人,总会死得不明不白,警察也查不出所以然来,搞得现在我都不敢请人了。明宇他妈走得早,偌大的房子,现在就我和我儿子住,可是怪事还是时常发生,半夜总有人在门外走来走去,走廊就这么些长,却怎么也走不到头似的。有时候半夜起来,还能看到很多黑色的影子飞来飞去,不管怎么搬家请人做法都没法根除。”
仓碣看了看阳渊手腕上的佛珠,道:“这东西不错,能帮你们辟不少邪,哪里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