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再加上一个龚丹桂掺和,没几分钟就把龚德寿老婆说得哑口无言。她能怎么说?实话就是,这镯子就是当初她偷偷藏了婆婆的金器,还是今年新熔的镯子。她今年还很小心,外面还裹了衣服根本就没露出来。她这妯娌是怎么知道的?
龚福禄老婆既然打算扯破脸,自然就没有再藏着掖着的道理:“大嫂您可贵人多忘事。”接着她就拿了手机出来,把龚德寿老婆去金店的照片摊出来一起看,甚至把时间地点都说得一清二楚。
在座的可不只是龚家兄妹几个,还有当初主持分家产的族老。说是族老其实年纪并不很大,再说,这年头六七十岁还健步如飞的多得是。龚家族老就是其中之一。
一般而言,能替族人主持分家产的,不是族长也是族中非常有威信的人,代表了公平公正,无论感情上如何倾向,到了这种时候,都会秉持老规矩。现在闹了这么一出,族老的一张老脸都气得通红,筷子用力往桌子上一放,酒席也不吃了:“吵什么吵,都过来给我把话说清楚!”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坐在厨房里面吃饭的,只要不是死人都察觉到了动静,纷纷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大人们的事情和他们这些小辈没什么关系,和黄毛几个外人就更加没什么关系了,全都是看个热闹。
沈江瑜也不端菜了,被澹台锐意半搂着坐好,慢慢吃着特意留出来的饭菜。平实的农家菜当然称不上精工细作,不过胜在用料实诚。鸡鸭蹄髈都是整只的。
等有几个小的想回过头来夹一筷子菜的时候,愕然发现那些不方便吃的大菜全都变成了骨头。难道那些不是特意留出来给人打包带走的吗?
澹台锐意给沈江瑜擦了擦油光光的嘴,趁着人不注意,快速亲了一口:“嗯。”
沈江瑜不以为意,他甚至一点都没避着人的想法。他媳妇儿过年都找上门来了,他肯定不觉得他媳妇儿见不得人。只是龚家的这一摊也就算了,犯不着多纠缠。
正事办完了,饭也吃完了。他根本看不上龚家那三瓜两枣,等他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争论到了龚福禄老婆私藏的老人的一张存折。
沈江瑜叫了一声显然在状况外的龚月桂:“妈,小冬瓜在这里睡着要感冒的,咱们回去了?”
龚月桂正愁找不到借口,当下就抱着小儿子到族长跟前打了声招呼。
族长倒是关心了几句。
龚月桂顺口道:“小孩子身体弱,已经在医院里住了大半年了。这也就是过年的这几天能出来透透气,等过几天回去了还得住院观察。”
小冬瓜昨天为了自己缩小版的媳妇儿,经历了一场大喜大悲,自己一个人把自己折腾得晚了两个小时才睡,前两天还一直跟在他哥身后忙进忙出的,虽然帮的都是倒忙,倒还真把自己给累到,双下巴都不怎么圆润了。
族长宽慰了几句,就让她带着孩子们走了。他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一家子大概今后也就这个当初差不多被赶出去的女儿出息了。别看一张存折一根镯子的,就算是加在一起也不过既几万块钱,五家人一起分分,能到手的充其量也就几千块。龚月桂这么一走,直接就是放弃了继承权。她儿子可还得长期住院呢,现在住院费一天得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