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冷笑,“你不是吗?”
李梦禾见好就收,选择闭嘴。
闻衍居高临下,直接把装着衣服的塑料袋横在李梦禾眼前,“这件衣服是在你床底下找到的,藏得挺深。衣服上的血迹怎么回事?李梦禾,你哪儿受伤了,看这出血量,伤口应该不小啊,需要帮你找个医生吗?”
李梦禾能感觉自己的心跳一瞬间蹦得毫无章法,如果她身上有心率监控仪,那所展现的效果应该跟梁俊生差不多了。
李梦禾默默收紧拳头,指甲掐着掌心肉,刺痛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些。
她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那人的话——
不要害怕警察,他们所有的威逼利诱,只是为了诈你。
诈我!
李梦禾自持地笑了笑,“这衣服是我的?”
闻衍:“难道还有人栽赃陷害你吗?”
“不知道啊。”李梦禾略显遗憾地摇摇头,“世界这么大,人心这么杂,谁知道呢。”
因为聊得不多,之前没什么感觉,现在来来回回交涉几句,闻衍似乎能察觉到李梦禾言行举止间透着的微妙——非常神神叨叨。
这姑娘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闻衍想到了穆临之的洗脑论。
正好,穆临之站在三步开外,听着这场对话。
不论是由阴郁、疯癫、自负、绝望或者仇恨所造成的犯罪,闻衍总是无法共情这类人的精神境界,但也不否定他们遭遇过的痛苦。
闻衍看着眼前的女孩,怜悯中带着点可笑,“条条大路通罗马,人心难测?你是带着怎么样的面具在哪片人心里遨游?姑娘,你才多大啊?”
李梦禾眼神慢慢有了聚焦,她语气讥讽,“这跟年龄大小有什么关系?是生活把苦难栽到我头上,凭什么到头来还要审判我!!”
李梦禾是个可怜人,她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呜呼哀哉,没经历过人心叵测,所以能在风雨中摇曳中保持住了单纯的内核,再深沉的心思也只在表面,抓着敏感点随意捏一捏,情绪到位什么都能哄出来——大概给她洗脑的人,也是用了这一套。
闻衍皮笑肉不笑。
穆临之往前走进两步,幽幽开口:“谁在审判你?你在报复谁?”
言多必失,再加上李梦禾对穆临之有某方面的自我带入。她存有依赖,所以并不想与穆临之对视交谈。
.狱严
于是,李梦禾扭开脸,装得不屑一顾,“闻警官,这衣服不能说人手一套,但的确是工作装,就算上面沾是梁少风的血,能说明什么?这是证据吗?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