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舟吾突然转头往外走,他语气急促:“林芬手机号多少?告诉我!”
从案发现场带回来的物证能提取到的信息不多,除了凶器上的指纹,还有一根衣物纤维。
“闻副,”警员说了下情况:“指纹很清楚,但在指纹库里找不到比对——这人没前科。还有这衣物纤维,是很劣质棉质材料,这种衣服在夜市摆摊的二三十块一件,很普通。”
“我知道了,”闻衍说:“还有别的吗?”
“你们之前送过来的小孩的衣服和鞋子,结果也出来了。血迹确实属于孔思童,并且血迹主要分布在左边,从出血量和喷溅状态看,不太像是受重伤的样子,倒像是在剧烈挣扎时在锋利处滑了一下——如果他没有受别的伤,那就这个伤口看,不会很致命。”
闻衍:“辛苦了。”
孔思童受了伤,虽然不重,但对一个小孩来说也不是小事。洋花岛就这个丁点大的地方,唯一出入小岛的码头架着三台监控。
徐舟吾抗了自绑架案发时间至今的所有监控回来,闻衍冲了杯香精咖啡,再一次点开视频。
上周五末班船,五点三十,孟德友抱着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孩子选了个偏僻的角落,期间没人跟他搭话。徐舟吾问了当天在轮渡上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对这事有印象,当时问了一句,孟德友说孩子病了,所以工作人员只是当孟德友抱着自己的儿子。再加上此人性格阴戾内向,自己把自己当成了瘟神与世隔绝,别人也不爱搭理他,所以就这么一路无事的回了洋花岛。
那孩子应该就是孔思童了。
但是那天孟竺没回岛吗?他只要出现在轮渡上,别人就会发现异常。
闻衍把周五的视频从头到尾又仔细看了一遍,除了有早上孟竺出岛上学的影像外,其他毫无踪影,再次出现时星期一下午放学时间。
这孩子当天没回家。
再然后,孟德友隔天出岛,只有他一个人。
时间在此拦断,码头内的所有视频监控再也没出现过孟德友的脸。而且很奇怪的是,本周五,闻衍也没找到孟竺的人影。
他是出来了还是没出来?
闻衍扔了鼠标,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咽下后口腔被劣质的香精冲了一嘴。他皱着眉头‘呸’了声,然后拿起电话拨通了家政公司的号码。
说明来意后,家政公司工作人员非常配合。
“林芬啊,去年来我们公司的,她评价很好啊,一直在一家工作,那家人很喜欢她。”
闻衍:“能跟我具体说说她的工作情况吗?”
“她工作的那家人家庭条件很好,家里有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才六个月大。林芬原本打算换一家做,但是这家人给她加了工资,还包出包住,人也不错。虽然辛苦了点,但条件丰厚,她就同意留下了。林芬自己也有难处,她好像有个儿子吧?她在找人家的时候提出过唯一的一点要求,就是想带着儿子一起。但哪儿那么容易啊,谁家能接受一个外来孩子住,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