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舒小芸当时绝望的心境,闻衍和徐舟吾谁也没有说话。
刘锦自顾自地阐述,“小芸很虚弱,可是她依然想走,孔旻不喜欢跟人讲道理,他直接给小芸喂了药。”
闻衍:“什么药?”
“能让人变成神经病的药。”
怪不得,在何静红的描述里,那位孔太太总是显得精神不那么正常。
徐舟吾疑惑,“你们为什么不放她走?”
“因为当时小童已经出生,小芸是走过正经场面的孔太太,孔旻不会惹人非议,也懒得重新再来一次。”
闻衍不信这种措辞,“就因为这?不止吧。”
“对,”刘锦说:“孔旻在做暗道买卖的时候,并没有避开小芸,她知道一些内幕。所以,当小芸发疯的时候,孔旻责怪过我,他说‘你不是说她是个听话的女人吗’?”
这话听起来很讽刺。
可听话的前提是一切如自己所想所愿,谁能接受自己孩子的父亲不仅是个同性恋,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和人渣。
当遭遇亲人背叛时,舒小芸被迫断绝身边所有依靠,当唯一的情感摧枯拉朽地奔溃时,消散的还有理智。
所有刘锦理解孔旻当时做出的选择,再一次助纣为虐。
闻衍:“暗道买卖是指什么?你们用舒小芸名义开的那家中介公司?”
“那家中介公司表面上是安排劳务者工作分配,赚点中介费。实际上就是个非法洗钱借贷的外壳,主要出资人是孔旻。对了,之前梁俊生还活着的时候,他也掺了点钱。”
梁俊生?
闻衍和徐舟吾对视一眼,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室外阳光充足,穆临之在逼仄的角落坐得有些冷,他走到窗边,听见刘锦说出梁俊生的名字。
穆临之的双手怎么也暖不起来。
梁俊生已经死了,闻衍暂时管不着,他言辞犀利地问:“那你在其中又是什么角色?”
“供有钱人使唤的小角色,”刘锦说:“替他们打理赃款而已。”
“这些东西警察能查到,我们都知道了,”闻衍对这套表面说辞不太满意,“说点我们不知道的。刘先生,孔旻放出这么多贷款,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允许自己的钱流入不知名市场吗?你们没有一条自己的产业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