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闻衍的声音粗粝得像被砂纸磨了个遍,他想说‘我没事’,可一张嘴吐了一口血。
闻衍倒在穆临之肩上,晕死过去。
等再次睁开眼睛,闻衍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了。
四周很安静,阳光透过巨大的飘窗正好落在手心,闻衍虚虚抓了一下,命中注定似的握住了余生只属于自己的鲜活心跳。
穆临之的脸色比闻衍还像个卧床不起的伤者,他双眼充斥血丝,霸道总裁的风度消失的无影无踪。
闻衍依旧无法正常说话,他嗓子实在太干了,而且不允许喝水。
穆临之沾着棉签水在闻衍嘴唇上碰了碰,说:“不能再多了。”
闻衍默不作声地移开眼,他认为自己应该还在气头上。
穆临之才不管这么多,他重新回到自己位置,捧起闻衍的手,把握着舒适的力道,一根一根按摩他的手指。
太舒服了,闻衍昏昏欲睡。
“码头的残局都收拾干净了,”穆临之在空旷地病房内缓缓开口,“陶局带着人赶到,活着的人一个不留,全部抓回市局。”
闻衍还是闭着眼睛,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穆临之继续说:“徐警官受了点伤,被车撞的,不重,已经处理了。陶局在海里捞出了丁成源的汽车,已经被炸糊了,可是没找到人——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大海捞针估计也捞不出他了。”
闻衍幽幽睁开眼睛。
穆临之笑了笑,在闻衍唇角落下一吻,说:“哥,我请了专家给你检查身体,你再睡一觉好不好?”
闻衍无法提出明确抗议,那种乌云压顶似的困意再次席卷而来,他努力抬起眼皮,看着缓慢流入自己体内的药物。闻衍刚把原由想出一点头绪,神志就已经不清,于是被迫再次陷入沉睡。
等再度睁开眼,闻衍觉得自己身上那种任人拿捏的无力感已经消失大半。他手背上被扎着针,行动自如,于是挣扎着起身,发现病房内空无一人。
闻衍回想完整件事的经过,先给徐舟吾打了个电话。
徐舟吾估计挺忙的,电话很长时间才被接通。那边嘈杂声夹杂着欣喜,音量不轻,“阿衍,你醒了?”
“嗯,”闻衍坐在飘窗前,乘着晚风的凉气,说:“老徐,你在哪儿呢?”
“北洋码头!”徐舟吾吼着回答:“这儿太乱了,我们封锁了各个出口,进行地毯式排摸,又找到了五个埋伏在码头不同角落的杀手。发生火拼,击毙一人,抓住四人!陶局在现场简单审讯了一下,他们来自同一个组织——都是丁成源从黑市买回来的人。”
丁成源早早把人安排在北洋码头,他处心积虑、蓄谋已久的大逃亡,的确闹出了不少动静。
闻衍:“丁成源人呢?找到了吗?”
“没找到,连跟着他一起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徐舟吾叹气,“我们除了捞出一堆破铜烂铁外,没有收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