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照片翻到背面,上面是手写的两个名字:“赵星韵”和“张跃文”。
落款时间是今年的情人节。
再无其他信息,宁薇便打算把照片塞回钱夹。
突然,她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在钱夹里的单人游客照上。
宁薇抽出照片,照片上的赵星韵还很稚嫩,恐怕只有十六七岁。
照片背景是三途山景区的广场,背后的游客熙熙攘攘,显然是旅游旺季的照片。
而在人群中,有一个手持导游小旗子的男人,恰好被镜头拍下半张面孔。
虽然距离较远,人物有些模糊,但宁薇还是认出那个人就是余先生。
他还做过导游?
宁薇根据导游旗上的旅行社名字进行搜索,却发现旅行社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倒闭,不过之前的广告中的确有余先生的正面照,下面写着“导游-余航”。
她将照片揣进自己兜里,继续翻看起其他物品。
确认没有新的发现后,她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宁薇从背包里翻出一件厚外套,披着衣服在床上躺下。
床板略有些硬,硌得她不舒服。
宁薇长叹口气:“白老师,你什么时候能拥有触觉欺骗呢?那样我就可以随时随地睡席梦思了……”
白泽无奈笑道:“我再努努力。”
淡淡的雪松香将宁薇包裹,驱散了阴冷潮湿的霉味。
“晚安。”她闭着眼,咕哝一声,“天亮记得喊我。”
“好。”
*
当宁薇离开宿舍时,她也不过是睡了一个多小时。
天蒙蒙亮,宁薇深吸了一口广场上的空气,向遗体整容区走去。
整容间内,史师傅和薛一鸣都歪在外间的长椅上休息,听到宁薇的开门声才悠悠转醒。
“天亮了啊……”薛一鸣揉着惺忪的睡眼,晃晃悠悠地站起了身。
“带了点吃的,填填肚子吧。”宁薇把手中的购物袋递给薛一鸣,那是她在殡仪馆的超市里买的面包和牛奶。
她转头看向工作台,台案上,赵星韵的遗体修复已经完成,但还没有上妆,肤色显得苍白灰败。
薛一鸣把面包分给史师傅,又问宁薇:“星韵姐的东西都整理好了吗?”
“差不多了。”宁薇随口答应一声,又转身问史师傅,“史师傅,您和余先生认识多久了?”
或许是因为操劳了一夜,史师傅的面上带着浓浓的疲惫,也不似之前那么严厉刻薄。他对薛一鸣道了声谢,然后才回答道:“就是殡仪馆出事后,他来到这里说有办法解决,我当时既是老员工,又是当事人之一,所以就与他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