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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元祖面上露出一丝的困惑:“我虽然很想杀了他,但挖了他的眼睛后,我反而冷静了下来。天不早了,我、我也抬不起他,所以我就清理了一下公厕,把他放在最后一格。我原本准备第二天一早再去看看他……”

    陈元祖原本只想惩戒这个人,但他到底动不下手去杀人,挖了他的一双眼睛都是在极度愤怒和恐惧下完成。但他没料到:

    “第二天一早,张铁就不见了。”陈元祖微微低下头,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似乎夹杂着一丝丝的心虚和无措,“我以为他是自己醒了被人发现去报了警,害怕警察找上门,所以也没去打听他的情况。”

    “然后他就出现在高架桥,死了。”

    嗯……在场的人没忍住摸了摸自己下巴,抓抓头发,对案件的转变无奈中又透着一丝烦闷。原以为很快就能破案,却发现仍旧在案件中心打转。

    “张铁有其他仇人吗?有没有可能,是他的偷窥行径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没道理他偷窥了这么多人,最终只有一个陈元祖动手。

    周谠觉得面前的人还隐藏了一点内容,但此时此刻他也没多说,而是道:“小赵他们很快就能回来。审讯结果出来后,一切就真相大白。”

    沈槐想到云鹤高架桥上的黑衣男子,好奇地踱步到周谠身边,好奇又八卦,自以为小声地问:“你们怎么找到的人?”

    周谠同样小声:“信息科的同事调取全城监控,耗时45小时,锁定下高架桥后可能性的36个出口,每个路段锁定人物,一帧一帧地排查,最终在城西张老头修车铺找到了那辆28杠自行车。确定自行车踪迹后,警方人员立刻前往询问,确定了黑衣人员的踪迹。”

    警方耗时两天不间断地排查监控才能得到这个结果,沈槐在敬佩他们的同时,又不由想到“天网之下,无处遁逃”这句话,只觉热气上涌,莫名为祖国越来越好的科技打call。

    中场休息时间,陈元祖也被允许出来透透气。

    沈槐终于感到些许疲惫,在恳求周谠黑衣人到来时一定要喊醒自己后,就眼睛一闭,脑袋一歪地靠在小会议室沙发上睡着了。

    周谠他们暂时没给小赵警官打电话,怕他们正在抓捕过程中,影响他们的行动。其他警官也坐不住,纷纷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开始忙碌别的案件。

    周谠手拿卷宗,轻轻坐在沙发另一侧,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地看着。没一会儿,他抬眸见陈元祖正脚步轻轻地过来,看神色和动作是要紧挨着沈槐。

    周谠右手微滞。作为一个并不迂腐且也审讯过千奇百怪犯人的警察来说,他当然知道这世上很多人的性取向较为多元化。

    他自认为能接受也能尊重多元性向,但他把沈槐当作自己的弟弟,难免从心底里想要维护他。陈元祖这个人看起来很好懂,但他犯过罪,两人可做朋友,但再亲密一步,万一伤害到沈槐怎么办。

    他阅人无数,也看得懂沈槐的柔软心肠,所以在面对陈元祖一事上,沈槐表现出过多的可惜、同情、唏嘘,这些情绪没有问题,却容易让已落水的人抓住……并渴望死死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