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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纤纤似乎失去了表情管理,犹疑地往身侧看了眼,的确空无一人。她继续抱住双腿蜷缩成一团, 只身子微微发抖。

    沈槐将准备好的笔和本推到吴纤纤面前,微微耸耸肩:“你想要定王君的罪吗?如果定他罪的话,则需要你最真实的口供,确定他的确是非法囚-禁了汪离多年, 也威胁胁迫了你多年。”

    吴纤纤目光盯着桌子上的笔和本, 沉默半晌后又低垂着头, 身子微微哆嗦。

    “她在害怕, 她在哭。”汪离诶了一声,不忍,“她这么多年的心理阴影也不是盖的, 不然也不会吓到失语。”

    眼见审讯室气氛又凝滞起来, 而沈槐也已经频频看手表后, 周谠没忍住干咳了两声,提醒他:“王君招供了。”

    “嗯……嗯?”沈槐抬起头来,一脸期待,“他怎么说?”

    如果王君把所有事情都真实地交代清楚,那吴纤纤的口供其实也并不算那么重要了。毕竟他们俩也可以充当人证, 他们是切实见到王君对汪离的尸体所做的一切, 更何况当时的吴纤纤还被铁链禁-锢住呢。

    沈槐正期待着周谠的解释, 就见面前的男人干巴巴地开口,说:“王君说自己囚-禁汪离的事被女儿吴纤纤发现后,便吓唬她如果在外面说了不该说的,女巫会缝上坏孩子的嘴巴……他也说吴纤纤性子孤僻,每天都在家里看暗□□,并在纸上画些诡异的尸体碎图,当他某天回来发现汪离房间被打开,而吴纤纤正拿着电锯坐在尸块中央时,整个人都崩溃了,便把她囚禁了起来。”

    沈槐:“……”

    他想听更细节的东西。

    而且……

    “他怎么就那么白莲呢,合着他从头到尾只是囚禁了汪离而已?”

    面前的吴纤纤神情陡然变得激动起来,她紧捏着拳头,没被头发遮盖住的皮肤露出气愤的红晕,右手紧紧捏住面前的笔,狰狞地在纸上写下三个大字——

    ——他撒谎!

    笔迹因为过于用力甚至穿透了几张纸,留下几道清晰的划痕。

    沈槐半站起来一看,知道有内情便连忙缓和了语气,轻声细语:“不着急,你慢慢说。反正这人渣我们是绝对会关起来,说不准这辈子……咳咳,”他接收到周谠的目光,连忙把剩下的话吞了进去,只朝吴纤纤眨了眨眼,“总之某些畜生肯定不得好死。”

    其他警官:“……”

    年轻人啊,就是嫉恶如仇太冲动。

    不过说的好爽,说到他们心坎里了。

    或许是患上失语症多年,所以吴纤纤终于能有一个文字发泄的途径后,微微显得有些话痨。她的字端正清秀,看着令人赏心悦目。

    【他给我看了妈妈死亡的照片,说巫师会把话多不听话的孩子分尸。】

    于是她害怕到近乎失语,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她只知道母亲死亡的事,但不知道母亲死得如此惨,于是连续几年闭眼都是照片中母亲的惨样,夜夜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