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子今天刚来,他可不知道黎月白是什么身份。他低头看了眼正在流血的拳头,眼里蒙上一层嗜血的凶狠,他抬起拳头,舌头一勾,将血渍舔了个干净。他就站在擂台上俯视着黎月白,随后,他朝黎月白一勾手,声音低沉阴冷,“上来。”
看黎月白这姿态今天这场是非打不可了,黎月白的伤势原本就没季无渡重,调养了这么多天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刚刚在下面他有认真看这人的路数,并不是无懈可击,再加上这人连打这么多场,体力一定不比开场时。
黎月白翻身进了场子,季无渡和他擦身而过,用非常小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了句“小心。”
矮个子握了握拳头,耸了耸肩头,他看黎月白的模样,干净漂亮,手骨也不糙,看不出是个练家子,他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这群人中间。他并没打算用十打十的力气和黎月白对战,仿佛擂主之位他早已稳操胜券,喊黎月白上来只是为了教训一下他的无礼行为。
然而矮个子明显想错了,他的轻敌让他失了先机,从黎月白第一脚照着他肚子踹的力度来看,他就注定要输了,黎月白卯着一股狠劲,连踹矮个子三脚,那人显然大意轻敌了,等他再想出招反击的时候,他的手肘已经被黎月白掰到身后,咔嚓一声脆响,最终以矮个子单方面被打告终,他甚至都没正儿八经地朝黎月白使出一招。
林森霖好整以暇地看完了这场打斗,黎月白和季无渡短暂的交涉也被他看了个明白,不由地在角落里勾了勾嘴角。
宋正时原本是不会过问这边的事的,但是黎月白赢了擂台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这事倒是在他的计划之外,他饶有兴致地吐了口烟。
矮个子直到下了擂台也没缓过劲来,他轻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黎月白的招式和攻击力确实也不是他能抵得住的。有负责人站上擂台宣布黎月白获得擂主之名,底下人跟疯了似的呐喊吹口哨。
黎月白下了擂台,走过季无渡身边时,暗暗地说了句“储物间。”随后他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出了仓库的大门,独自往自己住处走去。
黎月白一直在客厅坐到十一点,直到他听到储物间的后窗传来一丝声响。
黎月白四下看了看,客厅里没开灯只有外面的地灯照进来,他站起身摸着黑闪身进了储物间,刚进去就跟季无渡撞了个满怀,季无渡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撞到伤口了,黑暗里就听见他“嘶”了一声。
黎月白不知道从哪儿摸了个手电,手电光不强,弱弱地照在季无渡身上,“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口。”
季无渡没跟他犟,他在脱衣服的同时,黎月白转头在物架上取了纱布酒精和消炎药,季无渡外面穿着黑色的外套看不出来,脱了衣服才看到里面的白色衬衫已经被撕裂的伤口染了个通红,黎月白瞧见这他这模样,猛地一抬头,“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