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乔莳面对面站着，摊开手，露出那张染血的神女卡牌。

    卡牌上的神女面带笑容，眼神却是冰冷。

    跟陆文清如出一辙。

    “你是暗夜女巫，我是神女，只要合作，没有人可以战胜我们。”

    “难道你就不想，摆脱这些年来莫须有的罪名吗？”

    第41章

    陆文清又说了很多,乔莳都没有仔细听。

    不知怎么，她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祝翎的声音。

    “其实我不喜欢这样，但是没办法。”

    “姐姐,救人要紧。”

    那是她们第一次一起刷副本的时候,祝翎说过的话。

    她的眼睛清澈见底，固执又纯粹，仿佛让她看到多年前的自己。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是同一类人。

    “陆文清，你很聪明，但搞错了一件事。”

    乔莳看着她，墨绿色的眼眸冰冷刺骨,“我跟你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人,你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我不行。”

    听到陆文清的提议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心动，但一想到那20多条人命，她又很快的冷静了下来。

    如果她真的为了复仇去杀人，又和传闻中的暗夜女巫有什么区别呢？

    这些年来,她不是没有想过高价导出视频，替自己洗清罪名。

    但她经常会想起司月然说的那句名言——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司月然说过很多渣女语录，唯独这句让她印象最深刻。

    这些年来,她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如何反驳这句话。

    不过既然她已经赔给司月然一条命，她们之间应该两清才是。

    她不似司月然天性凉薄，仿佛一台精密的仪器，每一步都算的精准。

    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再纠缠下去，费时费心费力，还费钱，她的内心一直在反复衡量这件事，究竟值不值得做。

    陆文清眸光一闪：“可是……”

    “还有，别在我面前玩弄你那拙劣的蛊惑术了，没意思。”

    乔莳语调戏谑，打破了陆文清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

    她早该想到的，暗夜女巫的蛊惑术已经炉火纯青到了能够以假乱真的地步，自己这点小把戏，又如何能骗的了她。

    陆文清咬牙，周身光芒环绕，渐渐向后退去。

    距离副本结束还有两个小时，如果能成功摆脱乔莳，她就还有能翻盘的可能。

    尽管她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但背后还有数道缭绕的黑色烟雾，张牙舞爪，让她一点也不敢轻举妄动。

    陆文清抬眼看向乔莳，只见她并没有阻拦她，只是神情专注的望向林中的某个点。

    然后她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似的，瞳孔中的墨绿色渐渐褪去，又恢复了温和清隽的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