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根据现场的痕迹,推测凶手心理的科学吧。宋玉诚答道。
不完全是,犯罪心理测写、刻画、人格评估,或者说心理画像,只是一种假设推断。在现场的物证不足以锁定犯罪人的情况下,从心理学的动机角度出发,找出嫌疑人的一种方法。刁书真手中携着一根巧克力棒,继续说道,犯罪心理刻画,始于犯罪现场的分析和重建。就像你们法医也不仅仅是对被害人的尸体进行机械性的检验,提供死因和死亡时间,你们同样会根据自己的经验,对凶手的行凶方式,凶器的种类等等来进行现场重建。
其次,是根据统计学上的资料库,根据以往的分析记录以及标记特点,对比对新发案件,从而缩小警方的侦查范围,锁定最有可能的犯罪嫌疑人。或者根据凶手的标记行为对案件进行串并。
最后,给出一种优化的程序,推测出犯罪嫌疑人下一次最可能的作案地点或者其居住地,达到预防犯罪再次发生的效用。
但是,这个看上去十分实用的学科,我国现在还几乎处于一片空白的阶段。刁书真无奈地笑笑,如果老师还在的话,也不可能单枪匹马地将我国的犯罪心理侧写提到世界的水平。至于我的话,那就更不可能了。路漫漫其修远,就单说东方人犯罪报告数据库的建立,就需几代人的努力。
但你屡破奇案,如果并非全部来源于对犯罪心理的研究,又是来自于哪里呢?难道不是因为你基础知识丰富,勤于实践,同时又紧跟最前沿的理论的吗?宋玉诚疑惑道。
这就是我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坑里了。刁书真舔了舔干涩的唇,袒露这桩心事比她想象中更为艰难,我能察觉到别人的情绪波动,如果这种某种情绪格外强烈的话,甚至在当事人离开之后,仍然能被我接收到。
这与微表情判读不同我甚至无需接触到那个人,就能知道他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
但对我来说这完全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尤其是这种所谓的天赋的来源很恶心。不,不是上天赐予的才能,而是在培养皿里人工繁育的东西。刁书真的鼻子周围产生了厌恶的皱纹,我暂且不想提这件令人作呕的事情。
宋玉诚轻轻地叹了口气,莫名的阴郁之气萦绕在她心头。
命运馈赠的不详礼物,又会标上怎样的价格?
别太为我担心。刁书真笑了笑,那笑意里有着说不出的疲倦,疲惫至极时,我会幻想自己是个清闲的普通人,在偏僻的街角开一家安静的书店或者花店,邂逅一个普通的男孩或者女孩,谈一场甜美又庸俗的恋爱。但是
她琥珀色的眼睛又变得锐利,划过冰凉的冷锋,刀刃本该染血,良驹就应飞驰,烟花就该燃烧,而我就该和犯罪分子对决。舒舒服服地躺着固然美妙,但我不能在庸俗的生活里腐朽。
既然命运待我如此我如此,我就将这场盛大的戏演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