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这下子,我也是高风险被害人了。她嘟囔了一句。她口中含了篇西瓜,两颊的腮帮子鼓鼓的,活像只藏了很多松子儿的小松鼠。她关掉手机,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酸痛的身体这两天都在马不停蹄地调查,自己现在无法动用公共资源,凭借的都是自己的私人关系,调查无形之中又难上了数倍。
这两天她几乎没有合过眼,身心都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于是双手抱在胸前,阖上眼睛,头一歪,坐在椅子上就那么睡了过去,直到皮鞋重重叩击地板的声音将她唤醒。
酒吧的光线昏暗,她有些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知道似乎是个身形高大的青年,浑身酒气,一缕头发挑染成了鲜艳的绿色,看上去扎眼的很。
刁书真懒得理他,眼睛一闭就又要睡过去。
没想到那青年绕着她转了一圈,像是在辨认什么,转头招呼邻桌的朋友,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是谁,你不就是那个被开除的条子么?噢哟,刑讯逼供,好大的本事哟。
邻桌的众人一齐笑了起来,像是一群秃鹫发现了腐烂的尸体,呼啦一下地围了过来。
一个尖锐的女声怂恿道:彪哥,扁她一顿。看她敢不敢还手?逼死无辜的少女,她这样的人渣就该死!
对,揍她,我们这是替天行道!后面的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起哄道。
刁书真缓缓地睁开眼睛,斜眼看着为首的绿发青年,慢慢地站了起来。绿发青年在那双眼睛锋芒的逼视下,呼吸一滞,感到一种莫名的威压,不由地退了一步,绊到了桌角。桌上的啤酒瓶纷纷落地,在地上撞得粉碎。
怎么,你想打架,老子可不怕你!绿发青年色厉内荏,我可不怕你这样的人渣败类,那就来啊,老子今天就清理一下垃圾!
彪哥威武!
揍她!
一起上!
嘈杂的声音像是蚊蝇一般响个不停,刁书真弯了弯嘴角,眼里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右手猛地压住了绿发青年的右手,死死扣在玻璃桌面上。接着,左手弹、簧刀一闪,锋利的寒芒就冲着两人双手交叠处狠狠扎下!
旁边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刺耳尖叫声。绿发青年再也维持不住那副拽拽的样子,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可是却像是那只手如同被铁箍拷在桌面之上,完全挣脱不得。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像是要从肺叶里吼出最后一个氧原子,面部肌肉扭曲成了可怕的弧度,眼睛里因为即将到来的疼痛而飙出了泪花。
利刃的劲风扫过了白皙的肌肤,却在上方骤然堪堪停住。停悬的刀刃上,雪色的寒芒里有一点晦暗的色泽。肌肤的纹理破开,一滴殷红的血缓缓地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