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真完成睡前那一套工序还相当啰嗦,尤其是狐狸崽子是个伤员就算了,手脚还不安分得很,到处撩来撩去,弄得宋玉诚浑身也湿透了。
宋玉诚神色一凛,索性将刁书真另一只不安分的爪子也拷了起来。刁书真抬了抬动弹不得的双手,浴室的热水蒸得她琥珀色的眼睛里起了一层泪花儿,她撇了撇嘴,委屈巴巴道:玉诚,给我解开嘛,我是伤员啦。
宋玉诚毫不所动,凉凉道:等下到了床上再给你解开。
狐狸崽子挑了挑眉,心中暗想:床上,是我想的那个床上吗?
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宋玉诚将她抱进自己屋里,两人各自占据了大床的一边。刁书真像是根柴棍子一样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几乎动弹不得。滚、翻、爬、移,这几个动作都做不了,连手也没得自由,她真是太憋屈了,简直是越想越委屈。
而一边的宋玉诚,她、她、她竟然帮自己盖上被子之后,熄了灯,就那么躺在边上,真的打算睡觉了!
刁书真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她忽然哼哼唧唧起来,撒娇道:玉诚,我腿疼,你帮我揉揉嘛。
见宋玉诚没理她,刁书真变本加厉,闹腾得更厉害了,人家胸口和腿都好痛啊,你再不帮我,我可要痛死啦,到时候变了死鬼来找你啦。
宋玉诚稳如泰山,巍然不动,凉凉道:法医可不怕鬼。
刁书真换了个口气,可怜巴巴道:你不可怜我,不帮我的话,总得帮我把手铐打开吧。我自己揉揉还不行吗,我不要你帮忙
刁书真听见宋玉诚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是在稳定自己的心情。她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了把钥匙,凑过去,咔哒一声,打开了手铐。获得自由的刁书真眼中精光一闪,趁她凑近的时候猛地将她扑在身下!
宋玉诚想要推开她,刁书真可怜巴巴道:人家腿好痛嘛,你再乱动,估计又要断了。
宋玉诚呼吸紊乱起来,白玉似的脸颊下透着一层诱人的绯红,她急促道:你的伤还没好。
不。刁书真狡黠一笑,露出了她那双标志性的虎牙,虽然右手的伤没好,但左手也勉强够用了。
雪色的沙滩上渐渐漫上了湿漉漉的海潮,神像黑曜石般清冷的眸子里晕开了尘世的欲染,漂亮惊人。悠悠的叹息在房间里回荡,恰似流莺夜啼,似痛苦又似欢乐。新雪般的肤色绽开了层层艳丽的霞色,天地气合,温暖湿润的雨点在寒潭上悠然而落。床上柜上的青花陶瓷花瓶似有所感,跌落下来,里面白色百合躺在地上,浓郁的香气在房间里幽幽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