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个风纪委我怎么没在学校里见过。刁书真回想起刚才那一幕,狐疑道,不会是大一的新生吧,可是风纪委这种重要的职位怎么可能被授予给一个新生?真是奇了怪了。
三人又小声说了几句,刁书真看着临床的冯连弟扣紧了自己的耳机,在床上翻了个身朝向墙面,面上有不悦的神色。刁书真猜测这个刻苦的学霸估计是在床上听VOA(美国之声),不想打扰到她,于是将话题打住,自顾自地去睡了。
第二日,医学伦理必修课上。
这门课被安排在了上午八点,不少夜猫子学生都是睡眼惺忪、无精打采的。上课的老师是一名五十多岁的教授,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教着这些东西,机械性地念书,声音平板,波澜不起,毫无热情。下面的学生要不是昏昏欲睡,要不是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刁书真踩着上课铃声的最后一秒踏进教室,嘴里还叼着半个没啃完的煎饼果子,手上拎着另一份早餐。卫子萌在最后一排招呼她过去,眼神亮亮的。不过,刁书真自然是知道她的热情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手中的另一份早饭。
此时,贺教授已经走进了教室,千篇一律地开始念他那万年不变的课件。
医学伦理课究竟有什么好听的啊。刁书真苦着脸,小声嘀咕道,净是传授一些割地赔款的活计。什么与病人发生争吵,病人要求换病房,不仅要给他换还得赔礼道歉呐什么的。
可不是嘛。卫子萌心有戚戚焉,叹了口气道,这门课四个学分呢,期末考试那么水,老贺卡我们的不就是平时表现么?反正一次点到不在扣二十分,两次不在期末可就挂定咯。
反正平时都在,期末的时候昧着良心答题,那是肯定没问题的。刁书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就那么顺势往桌上一趴,嘀咕道,老铁,有事喊我一声,我先睡会儿。
嘿,这么一大清早的。卫子萌的口气里满是戏谑的味道,怎么了,昨晚想风纪委想得太入迷,没睡好?
你走。刁书真翻了个白眼,悻悻道,那家伙长是长的漂亮,可是跟个供奉在庙里的雕塑似的,谁没事请个神像回家供着啊,半毛钱情趣都没有,没劲透了。我这不是倒霉才赶上了么,闲得没事招惹她干嘛。
就在两人嘀嘀咕咕之间,贺教授忽然就放下了手中的鼠标,说道:同学们,我们老是照本宣科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来谈谈一个比较新的话题,关于代孕合法化。
关于代孕合法化这个问题,我个人是相当赞同的。总的来说,这是大势所趋,或早或晚,必定是要走到这么一步的。在少子化日益加剧而不孕不育率越发提高的今天,合理利用科技化手段是势在必行的。
卫子萌正躲在课桌底下,偷偷往自己口中塞着煎饺,全然没注意到旁边趴着的刁书真已经坐了起来,脸色阴沉,眉头紧皱,背脊伸直,锐利的目光就那么投在杨教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