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紧不慢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像是全然没看见刁书真一般,自顾自地打算离开。
刁书真急道:我想和你谈谈冯连弟的事情。
宋玉诚连眼皮子都没抬,淡漠道:我已经报警以及上报学校了,如果情况属实,应该很快会有处理结果了。
刁书真有些语无伦次:那那天纯粹都是误会
宋玉诚凉凉地瞥了她一眼,语调平静客观,这位同学,你用不着同我解释什么。只要没违反校规,我没有权责干涉你的事情。
刁书真碰了个软钉子,一张脸涨得通红,原本舌灿莲花的能力像是失灵了一般,全都派不上用场。
宋玉诚瞥了她一眼,那双寒潭般的眼睛里除了幽深和冰冷,看不出其他情绪。
这位同学,你可真是奇怪的很。宋玉诚波澜不惊道,你为什么执意要和我解释,我怎么看你,很重要吗?
说完,就转身离去,留给刁书真一个决然的背影。
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凉了下了,空气里弥漫着秋夜微凉萧瑟的气息,路上铺了一层黄色的枯叶,如何一只只褪色的蝴蝶。细雨纷纷而落,将路边暖黄色的灯光模糊成了迷离的光轮。刁书真独自走在路上,在簌簌的细雨声中,不时传来枯叶破裂的声响,更显得这条路上寂寥安静。
刁书真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难言的燥热和羞恼在她面上徘徊不去。她像是被拎住了后颈的猫,被宋玉诚的几句话给掐住了命运的咽喉。
对啊,她恶狠狠地想着:宋玉诚不过是学校里的风纪委而已,她们的关系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她的感情私生活关对方什么事?她就算把醉花楼包下来天天换不同的小姐姐,她宋玉诚管得着么?
只是,心里那挥之不去的沮丧失落感是怎么回事?她扯着自己的头发,像是只钟摆一样在校园里的小路上来回踱来踱去,难以缓解心头的焦躁。
夜渐渐深了,初时的沾衣细雨渐渐凝聚成了雨珠,从天心里飘然而落。一阵秋风刮过,香樟树叶纷纷凋零,平添了凄凉萧瑟的意味。
忽的,一只冰凉的手搭住了刁书真的肩膀,她打了个激灵,惊恐地向后看去见到是卫子萌,那口屏住的大气才吐出来。
神出鬼没的,吓死我了。刁书真捂住自己的胸口,笑骂道,你就不能干点阳间的事情吗?
借着小功率路灯昏暗的灯光,她看见卫子萌头发凌乱,面色苍白,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眼睛浮肿,似乎三天三夜没睡觉了。再细细地看过去,那张熟悉的脸上满是陌生的绝望情绪,眼神里间或闪过一丝带疯狂的光芒,令人想起了困在囚牢里等待死刑判决的犯人。
刁书真吓了一跳,回想起这些天自己都在为宋玉诚的事情而心烦,很少注意到卫子萌是否按时回到寝室,又是否情绪正常,不由地感到几分愧疚和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