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诚瞥了刁书真一眼,欲言又止。刁书真心情松快,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打燃了汽车,不禁笑道:怎么了,以为我会用什么残忍的手段刑讯逼供啊?
她一笑的时候就会露出那双虎牙,此时看去,又显得稚嫩可爱,天真无邪了,似乎方才暗想里那人鬼魅般的人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宋玉诚呆了片刻,刁书真笑得更加得意了:哎你说李柔儿挣脱自己的束缚之后,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根本就没有伤,不知道她会不会因着上当受骗而气急败坏啊!
宋玉诚冰山一般的面上隐有了笑意闪过,她轻快道:这法子虽然无耻了点,但是并未伤人,总也过得去。
刁书真更加得意了,小尾巴几乎要翘到天上去,她一路疾驰过几个路口,得意洋洋道:在蒙眼以及行动受限的情况下,人的感知主要是靠听觉。我不过是用刀柄在她的手腕上用力划了一下,她先入为主,加上我的暗示诱导,自然会认为那滴水之声是她的血砸在地面上。
人的心理是无比强大的。有一例心理学实验是告诉被试者,擦中他们手臂的是有毒的藤草,人类接触到这类毒物之后会出现红疹等过敏反应。这些被试者无一例外地出现了或轻或重的过敏反应,在皮肤相应处真的出现了水泡和斑疹。
然而,实验的藤草根本就是无毒的。刁书真眉飞色舞道,同理,在极度的恐惧之下,人同样会出现心理烦躁、呼吸急促、脉搏细数等等的类似于失血性休克的症状。在视觉剥夺的状态下,她会将这纯粹的心理状态真的误认为是失血的表现,从而更加加重了恐慌的濒死感,使得以上症状更加严重。
宋玉诚赞许了看了她一眼,刁书真朝她飞了个媚眼,笑道:就好比如果你蒙上我的眼睛,小皮鞭还没抽到我的身上,听到风声我就开始疼了。
宋玉诚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着她,墨色的眼瞳里酝酿起一场无声的风暴。她闭了闭眼睛,暗中深呼吸了几口气,将心头难耐的燥火勉强压下去几分,却不知怎的灼烧得更旺了。那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埋藏在灰烬之下若隐若现的火星子,像是不肯再潜藏于幽暗之中一般,要带着焚尽一切的欲念烧彻燎原,直将天边的云彩都染上鲜妍的赤色。
她忍不住想将那具清秀可人的身体据为己有,在白皙的肌肤上烙印上属于自己的种种印迹,看她露出痛苦而又迷醉的神情。她想命令对方埋在自己膝上,轻扯着她小动物一般毛茸茸的头发,逼她卷舌啜饮那山谷幽涧里源源不绝的溪流,露出林间小鹿边无辜迷人的眼神。
刁书真见车里一片安静,以为自己说惯了的风言风语忍得正直的风纪委不太高兴,于是讪笑道:哎呀开个玩笑,说回到案子的事情七月半,也就是下周三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探探。
就是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交易物品,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刁书真皱了皱眉,神色茫然,难不成真的像是什么美国大片一样,两边人一边提着冰盒里装着的肾,一边拎着一整箱的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