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相信啊。谢老师擦去孩子嘴边的泡沫,挑了挑眉道,你老师我是铁打的不生不婚党,觉得结婚生子实在是太过麻烦。这不,死后遗体捐赠书我都签了,对于生死一事实在是瞧得淡了,也懒得苦巴巴地非要带自己的血脉来这世上。
本来一个人潇洒自在,只是前不久在孤儿院里看到过这两个孩子,一时心软,就领回家带着了呗。他补充道,带孩子累是累了点,但是胜在开心呐。
学生们一时无言,这样的话一时之间让她们感到意外之余,也是深受感动。毕竟,活得如此清醒,看淡生死而不存私念的人,如何不受人敬佩?旁观者甚至觉得谢老师那张脸上发着佛光,可以说是大仁大义,大慈大悲了。于是大家只感慨孩子可爱,也无人再议论那些闲话了。
刁书真在外围看了一阵,这温馨的一幕将她心中的积郁之气冲淡了些许,她咧开嘴角笑了笑,打算离去。忽然见到宋玉诚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的身后,她哼了一声,怒气未消,拔腿便走,结果被宋玉诚一把拎住了衣服后领,又生生地给拽了回去。
刁书真一巴掌拍了过去,没好气道:干什么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别动手动脚的,呵。
宋玉诚面色如常,很是耿直道:你是单纯生气我不讲情面呢?还是生气我在学妹面前不给你留面子?
心中那点小九九被宋玉诚这么明晃晃地摆了出来,刁书真更加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气鼓鼓道:你管我啊,我们这么铁的交情,你都不帮我,小气刻板的女人,以后谁嫁给你谁倒霉一辈子了。
要是某人哭着求着要嫁给我呢?宋玉诚墨色的眸子一沉,促狭道。
谁嫁给你谁是狗,呸,不对。刁书真朝着地面上啜了一口,谁嫁给你谁就是呆萌傻甜欠调、教的笨狐狸。
宋玉诚幽幽的目光落在刁书真面上,看得她脸颊发热,却依旧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
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了她们的僵持,哈哈,你们两个好像是宋玉诚和心理系二年级的吧?你们两个吵架都这么幼稚,加起来有三岁吗?谢老师注意到了人群外围的动静,出声招呼她俩,哎呀别吵了别吵了,有什么仇你们回寝室里打一架就好了。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你们不来看一看?
于是这场战斗已宋玉诚剜了刁书真一眼,刁书真回呸了她一口结束了。两人一左一右分开两边凑了上去,各自为政,显然是一点都不想接触到对方。
不过还真别说,或许是铭刻在人类基因里偏怜幼崽的本能,看见在襁褓里睡得香香软软的婴儿,哪怕正在吵架的刁宋的两人脸色都和缓了几分。刁书真忍不住抱起了那个小孩子,将他举得高高的,就差没玩那扔起来再接住的把戏了。而宋玉诚虽然矜持很多,只是站在一旁观看,可是那双黑眸里的冰山化开的温柔之意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