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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转其中一根发簪,索性刮干净了胭脂盒里的胭脂。

    胭脂质地软糯,中途发簪却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坚硬的阻碍,他伸出两根手指,将那物件捏出来——是一枚纯铜所制、极其细小的钥匙。

    “纱纱,找到个钥匙。”

    “……房间钥匙吗?”

    “不是,这显然不能开房间门,估计是其他地方的。”

    南银纱正试图爬上那座雕花牙床,并把被子和枕头也掀开了,大面积检查。

    “那我再找找。”

    晏之卿擦干净钥匙上的胭脂,沉默片刻,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凉意缓缓袭上脊背,他似有所感,垂眸看向面前的铜镜——

    铜镜里的影像略显模糊,但仍旧能在这一瞬看出,他的身后,正站着个长发垂腰的红衣女人。

    那似乎不是正常意义上的红衣,完全是浅色衣服被血染红,并且仍在不断往下滴血。

    血是从女人的喉咙淌下来的,她喉咙的刀口似是被不规则的利器切割,皮肉外翻,犹如小孩子张开的嘴,触目惊心。

    她往前凑了一步,凌乱的长发里,露出了一双目眦欲裂的恐怖白眼。

    他猛地转身,抄起梳妆台上最锋利的一柄发钗,作反击姿态。

    ……可身后明明什么都没有,一瞬间,铜镜里的女人也随之消失了。

    这时忽听章杉兴奋地提高了音量:“我知道了!这婚书果然藏着线索!”

    然后他一抬头看见晏之卿,满脸疑惑。

    “晏先生,干嘛呢?”

    谁知晏之卿还没说话,只听又是一声“咚”的闷响,响声来自南银纱。

    两人均是一惊,忙脚步飞快地赶过去,却见南银纱手撑在床上,脚踩在床下,很倒霉地被卡在了床中央的暗格里。

    她满脸郁闷:“拉我一把。”

    晏之卿握住她的手,略一用力,将她扯到了自己身边。

    “没受伤吧?”

    “没有。”

    这雕花牙床原来是有机关的,刚刚南银纱无意间摸到了嵌在床角的一块玉,往下一按,床板骤然掀起抬高,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章杉把倾斜的床板推开,发现底下是空的,最里面有个鎏金的百宝箱,箱子挺大,但并不算很有分量,单手就能拎出来。

    他把箱子放在桌上,三人围了一圈仔细端详。

    百宝箱的箱盖有两层,一层揭开,里面固定着一柄刻刀,刀柄上刻着“执子之手,永结同心”八个字,而固定刻刀的位置,是材质非常特殊的、覆盖着厚厚金沙的平滑石面,应该是嵌进去的。

    晏之卿缓声道:“我们可能需要在这上面刻几个字。”

    “刻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