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见我紧张过?”
他笑了笑:“也是。”
事实证明,南银纱的猜想是正确的。
就在她手指触碰到棺材边沿的瞬间,上一秒还躺得毫无声息的新郎尸体,突然就僵直地坐起身来。
这次连章杉也被吓了一跳,晏之卿反应极快,登时把南银纱扯回了自己身边。
三人眼睁睁看着新郎顶着一张狰狞可怖的脸,自己从棺材里爬出来,拖着步子慢吞吞走向了喜堂中央。
南银纱看了晏之卿一眼,走过去站在了新郎的不远处。
……半天没动静。
大概是距离还不够近。
她又试探性挪了一步,还是不够近。
她最终直接与新郎并肩而立,新郎身上那股子腥腐刺鼻的尸臭味,一阵一阵刺激她的大脑神经,她不得已屏住了呼吸。
岂料依然没动静。
后来是章杉意识到了什么,他拾起棺盖上那块红盖头,给南银纱蒙上了。
规则很严谨,一件也不能少。
这次终于有了动静,空旷的喜堂内,蓦然传来了悠远的回响,飘乎幽怨,像极了女人带着哭腔的笑声。
“郎君啊……一拜天地……”
新郎膝盖弯曲,发出“喀嚓”类似骨骼折断的脆响,他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一个头重重磕下去,砰。
他就这么趴着,半天也没起来。
南银纱明白了,这是告诉自己也得磕。
她无语跪下,也磕了一个头。
“郎君啊……二拜高堂……”
新郎摇晃着挪动,艰难地转了个身。
南银纱只能跟着他再磕头。
“郎君啊……夫妻对拜……”
这回新郎正式与南银纱面对面了,毋庸置疑,那视觉冲击感极其强烈,南银纱抬手,把自己的盖头拉了拉,以遮挡视线。
和尸体搞夫妻对拜,具体是什么心情?
这很难形容,但在她弯腰对拜的刹那间,不祥预感油然而生,脊背一阵生寒。
她本能地抬起头来,重新掀开了盖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