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香室内,章杉倚在懒人沙发里, 被迫喝着那甜到反胃的红枣水, 喝一勺吐槽一句。
“婷婷, 我又不是坐月子, 非得喝这玩意儿干什么啊?”
“受伤和怀孕是有共通之处的, 都是元气大伤, 喝点儿没坏处。”段兰婷软声细语地劝, “三哥,你之前命都差点没了,现在捡回了一条命, 喝碗红枣水算什么?这总比药好喝吧?”
比药可难喝多了。
但这话章杉没敢说,怕小姑娘生气。
另一边,晏之卿显然也不怎么爱喝红枣水,碍于段兰婷的一片好心又不能拒绝,他只能暗中朝南银纱使眼色。
南银纱面无表情接过,一口气替他干了大半碗,然后等段兰婷转过头来时,两人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段兰婷欣喜道:“晏先生喝得这么快?需要再盛一碗吗?”
“……不,不必了,谢谢。”
章杉那边一直和段兰婷念念叨叨,说些有的没的闲话,南银纱听了一会儿,又见晏之卿似有睡意,便和他提议。
“去我屋得了,把你调香室让给他俩折腾。”
“好。”
……
两人回到了南银纱的房间,一进门就闻到了熟悉的杏仁与薄荷的淡香。
他送她的那瓶香水,她不仅自己用,偶尔也会兑了水在屋里洒一点。
是属于她的味道,也是属于他的味道。
南银纱热了一杯牛奶端给晏之卿,很自然地示意。
“我新换的床单,今晚你就睡这吧。”
“那你呢?”
“怎么,我床宽一米八,睡不开两个人?”她瞥他一眼,“还是说你介意,怕我对你生出什么歹心?那我去婷婷的宿舍睡也行。”
晏之卿刚喝的一口牛奶险些呛出来,他俯身咳嗽不止。
南银纱无语帮他拍背:“干什么,你受个伤脑子也坏了?”
“……你能对我有什么歹心?”他叹气,“我是觉得睡你的床不合适。”
她反问:“哪里不合适?”
“……”
“你的绅士品格用错了,就是个休息的地方而已,只要你别多想,哪里都很合适。”
“……”
平时机敏巧思的晏先生,竟然也有无言以对的时候。
“你在这等我一下。”
南银纱起身出门,隔了一会儿返回房间,手里多了一块精致包装的巧克力小蛋糕——是从章杉住的那间零食超市里顺来的。
她拉了张桌子,拆开包装将蛋糕放在晏之卿面前,又从抽屉里找到了一支可循环利用的工艺蜡烛,摆在了蛋糕旁边。
晏之卿疑惑:“纱纱,你这是……”
“我记得你说过,自己是十二月上旬的生日,我算了算,感觉你三十岁生日应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