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这个，”十愿不由分说往他怀里塞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去给芬里尔送去。”

    露世摊开手，一顶黑色鸭舌帽露出一角。

    十愿面不改色道：“芬里尔好像把这个落下了，现在时间不算晚，你去跑一趟吧。”

    “可是我在做作业，”露世闻言，往房间里瞅了一眼，十愿注意到他看的方向是衣柜上方，“姐姐你不是让我……”

    “没关系啦！”十愿直接把他拔萝卜一样拉出来，“总是呆在房间里也不好！你就当散个步。”

    “等等姐姐，”露世说，“这个是芬里尔的帽子吗？”

    望着这顶她随便从衣架上拿来的帽子，十愿脸不红心不跳道：“当然是了，我又没有这种帽子，肯定是芬里尔忘记拿走了。”

    她说完，露世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

    “芬里尔不可能忘记他的帽子。”露世慢慢道，漆黑的眼仁像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吸住十愿的目光。

    他的气息忽然变了，有一瞬，十愿以为那个号令百鬼的少年又回来了，不禁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就在她以为露世会拒绝自己时，他却反而笑了一下，将帽子收起，主动走到鞋柜旁。

    “那我就去一趟吧，”他说，“毕竟是姐姐的请求嘛。”

    露世抬起头：“姐姐，有什么事情想拜托我的话，直接告诉我就行了，”他意味深长道，“只要是姐姐的事情，我一定会义不容辞。”

    直到十愿关上门，她的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似乎下一秒就要从嘴里蹦跶出来。

    露世不愧是统领百鬼的男人，即使变了人，浑身还萦绕着一股幽暗的气息，十愿真怕她干坏事的时候露世会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露出半个头，那她就gg了。

    想想她还是不放心，直接把门反锁了。

    毕竟不知道露世来回一趟需要多久，时间不等人，十愿迅速起身，再次进入露世的房间。

    一进门，她就直奔衣柜，十愿攀到衣柜顶上，果然在最里侧发现一团黑衣。

    她吃力地把衣服扒拉下来，抖了抖，正是之前被露世夺回去的那件黑色T恤。

    十愿把衣服摊在床上，找到之前发现的那处破损的地方，又摸出手机，调到相册库，翻出一张照片。

    ——当时奥斯汀给她看尸体物证的时候，十愿趁他不注意偷偷拍了下来。

    警察在赫莱尔的尸体上发现过一小块黑色布片，十愿调出那张照片，把它与露世的T恤对在一起，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布片与洞口的形状，一模一样。

    还有警察另外发现的那把美工刀……看样子，露世的身份已不言而喻。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声，一下勾起了十愿的神经。

    该死！露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