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都走出视线了,她还站在原地生闷气,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损失十枚银币不说,今晚居然还要与路西法单独呆在一起数个小时!
恩?
埃西斯一顿。
深夜,单独,几个小时……
她的眼忽然亮了起来。
撒旦在上!这不是一个莫大的好机会吗?!
两人呆在一间独立的房间内,这种情况最容易让感情升温!
她如同一只斗鸡般重振雄风,眼里燃烧着熊熊斗志。
——路西法,你给老娘等着!
当月亮升至十二点钟的方向,埃西斯来到塔顶。
她整理了一番袍子,才信心满满地敲敲门:“老师?”
“进来。”路西法冷淡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埃西斯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精心构思了各种方案,正想着如何把路西法这条胖头鱼钓上来,一抬头,看见一名女学徒坐在书桌前,朝她投去诧异一眼。
“嘭——!”
路西法抬起头,锐利的视线从金边眼镜后射出,戳在一头撞到门框的埃西斯身上:“怎么?已经蠢到连路都不会走了?”
埃西斯不顾额头肿起的大包,颤颤指向那个女学徒:“她……她是谁?”
路西法没有回答,反而是女学徒柔声道:“你好,我叫贝拉。”
埃西斯朝她点头:“我是埃西斯。”
她警惕地从贝拉身边经过,眼角余风不留痕迹地打量着她,平心而论,贝拉算是个美人,皮肤光滑白皙,一头褐发绸缎似得垂在脑后,两只眼睛透出微微水光。
怎么觉得她有点眼熟?埃西斯试探看向贝拉:“你也是被关禁闭的吗?”
贝拉点头:“恩,我……”
“埃西斯,”路西法忽然打断两人,他随意地一挥手,一团巨大的黑球落在她面前,“把这些处理了。”
等它降落到面前,埃西斯看清黑球的本体,那是一株巨大的球笼草,数十根藤蔓缠绕在一起,挤压间留下散发臭气的黏稠汁液。
她的脸皱了起来:“我要处理这个?”目光转向贝拉,顿时愤愤不平,“……等等!为什么贝拉只要削葛根?!”
“因为她没有你聒噪,”路西法冷冷道,“每多说一句话,就再加一颗球笼草。”
埃西斯恨恨闭上嘴,走到空着的一张桌前坐下,她把那株八爪鱼似的球笼草拖到身前,想想还是气不过:“老……”
她忽然收声。
从埃西斯的位置可以清楚看到整个房间的布局,她坐在最远离路西法的一角,而贝拉则就在路西法的对面,两人之间的距离不会超过一张桌子。
但埃西斯的关注点不在这里。
她的视线往下,落在书桌底下。
——属于贝拉的那只脚,正慢慢向前,轻轻搭在路西法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