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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分明路西法已经松开了手,她却感到某种用言语难以形容的窒息感再一次攥住了自己。

    “路西法……”她愣愣地仰起头,明明曾观察过无数次,路西法每一处的五官她都可以在心中描绘出,如今那张脸却显得极为陌生,“你……你在哭吗?”

    路西法恍惚地看着她,良久,抬手抹去眼角的一滴晶莹。

    “没有,”他的声音再度恢复冷彻,“你看错了。”

    他选择避开,可埃西斯没有打算放过他。

    “虽然你不认识那个女子,但是她在你的心目中一定占据很重要的位置。”她尖锐地盯着路西法,后者移开视线,仿佛地上有什么极其吸引他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肯转向埃西斯。

    埃西斯:“……”她像是想要吹跑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郁气般长长吐出一口气,忽然伸手拉住路西法的黑发,用力一扯,对方的头便低低垂了下来。

    “痛。”路西法低声说了一句。

    但不会有我痛,埃西斯想。

    她以一种几乎咬牙切齿的语调,一字一句问道:“回答我,为什么要将我放在你的身边?”

    “为什么容忍我的恶作剧,为什么宽恕我的谎言,为什么……“她的声音轻地几乎如同一阵风,叫人难以捕捉,”为什么放任我的靠近……

    “全部,这所有的一切,仅仅只是因为我和她长了相同的一张脸吗?”

    她终于将这句话讲出,像是从胸口拔出一枚宝剑,异物离开身体的同时,伴随着强烈的痛意,心却反而空了一块。

    或许是感应到了咒者内心的抗拒,即使魅术已在路西法身上生效,法术本身却没能够发挥作用。

    直到过去将近一分钟的沉默,路西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回答我。”埃西斯加重口气。

    “不,”路西法低垂着眉眼,他就好像一个精致的人偶娃娃,主人却失去了对其的掌控,“我不想说。”

    是魔力不足了吗?埃西斯皱起眉,她松开几乎咬到出血的嘴唇,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么,”她犹豫了一下,“告诉我,你最珍视的宝物是什么?”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路西法已经将答案道出。

    “是她,”他将目光抛向冰棺,“她就是……我最珍贵的宝物。”

    埃西斯愣愣地盯着他。

    那是她在路西法脸上从未见过的神情,深情而专注。

    ——一如那场舞台剧的男演员。

    她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像是有一根铁棍插入脑袋,搅得她整个人连同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