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治发了个“嗯”,于戮不再回复,他看向正在认认真真做着问询调查的聂铮,五味杂陈,甚至都想等聂铮哪个没注意的空隙,去拽着那个陆宾的衣领暴力地问他是不是凶手有什么目的。
他确实没聂铮那么好的耐心,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几个月是怎么忍住不跟聂铮摊牌扯过去的。他又想起删聂铮那份有他名字的文件了,这颗定时炸|弹随时会把他炸得体无完肤。
他听着聂铮问话,问陆宾,沈余“自杀”的那一天他在哪里,生怕他编一些逻辑错误的谎让大家都尴尬,顺便把监控里他进入秦逸家门的事不经意地提了一下。
陆宾什么话都没有说,不知道是因为脸被砸得太疼了说不出话还是不知道能解释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他正在思考怎么才能解释清楚“自己进了秦逸家后又无缘无故消失”这一点。
最后给出一个十分扯淡的解释,基本的意思就是因为秦逸出门时不小心把门反锁了导致他出不去所以就爬窗离开了。解释的时候支支吾吾。
聂铮和于戮表面上说着“原来如此”,背地里已经完全肯定了行李箱装人的假设。从十一楼爬下去这种事情已经超过了常理。
于戮偷偷捂着脸笑了两声,心想这种千里送人头的家伙真是久没见到过了,倘若真的是犯了事儿杀了人还来乔小治的诊所闹事,那这个人估计得在定罪后去精神鉴定科跑一趟。
不过现在也无法肯定陆宾是不是凶手,也不知道秦逸是帮凶还是知情者亦或是单纯的受害者的恋人,两个人都是清白的可能也不能完全否认,说不定行李箱是出于别的目的呢。
聂铮是警察,不会轻易断罪,而于戮也本着严谨的态度,除非是有确凿的证据或者二人亲口认罪,不然他们还是会努力地保持中立的。
聂铮又问陆宾那天是几点爬窗离开的,陆宾回忆了很久,还是记不得了,回答只说应该凌晨了,他不想在秦逸家过夜才迫不得已。
于戮觉得看别人撒谎也挺有趣,肚子里憋笑憋到痛,脸上还是只有一丝淡笑:“你没给他打电话吗?”他在聂铮前面抢先问道。
“他……”陆宾显得镇静了一些,“我给他打电话了,他没接,我也没办法。”
聂铮装模作样在笔记本上记东西,其实写了半天也就一句话:查通话记录。
过了这么些天于戮也看得懂他的字了,偷偷瞄了一眼,差点笑出声。
陆宾装得很好,表情特别到位,可是于戮也看见过那外墙,知道从那里爬下去是完全不可能的——况且陆宾看上去也不是什么有很大力气的人。
陆宾跟警察面对面坐感觉压力很大,扭扭捏捏道:“那个警官,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我先走了啊。”他等不急起身。
“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于戮抓住了他的手腕,“陆先生别这么着急嘛。”
聂铮看着于戮主动“牵”陆宾的手,眼神顿在那副画面上许久,悄悄敲了敲脑门,让自己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陆宾无奈站在了原地,于戮问道:“是什么勇气让您来乔医生这儿乱翻的?”几乎是完全出于个人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