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烩知道有人打电话却出于各种原因无法或不愿接听的概率就被拉到了最高。
林烩应该还在这附近,至少是乘车能一两个小时内到达的地方,一股不知是担心还是别的什么的感情在于戮心里鼓捣着,要和旁观者一样观察林烩和乔小治的话,明显后者为了报复社会犯案的概率要大得多。
但如果真和那暗网和数家破产的公司联系在一起,反而感觉会有些古怪,乔小治开诊所的收益于戮是知道的,又假设林烩所说的“义父论”不是在骗人,那这两人真的没一个像是缺钱的。
林烩家里没搜出什么来,与其说是原本就干净,还是提前全部清理过一遍这说法会比较正确——厨房有焚烧过什么东西的痕迹,上一次还挂着黑色卫衣的衣架上空无一物。
整个房间干净得如同新的一样,甚至比最开始聂铮的家还要更加没有生活气息。
于戮依旧没有和聂铮一样到处拍照记录的职业病,东晃西晃就转到了那扇餐桌旁的窗户那儿,眼神向外眺望。
他越看越觉得奇怪,回忆了一下,自己似乎在之前就觉得有哪里挺奇怪的了,好像是眼熟又或者是别的。迟疑间,他拿出手机,那张纸条被带了出来,被他火速塞了回去。
于戮点了几下对焦键拍外面的风景,因为雨大的原因其实拍得不是很清楚,不过放大后能勉强看得清楚就行了。
“聂队,你觉不觉得这外面有点眼熟啊?”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聂铮很快冲了过来,记忆里搜索了片刻,摇了摇头,态度看上去模棱两可,倒也说不上是完全没有同感。
两人从林烩家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雨下得他们没什么吃烛光晚宴的兴致,一路复盘着三年前那起案件受害者们,于戮特地用手指点着那几个林烩说过认识的人。
伞由聂铮撑着,基本可以当双人伞,于戮勾着他的手臂,身体也往他身上倾斜,表情有几分懊恼。
那受害者们里有几个于戮总觉得好像听过名字,一时半会儿却也想不起来。心里暗自决定着明天再去找一趟乔小治,他还是想把纸条的事情摊在明面上问清楚。
“聂队,如果林烩和乔治医生里,一定要有个人是凶手,你希望是谁?”他有几分阴郁,想给自己讨个心理安慰似的。
聂铮习惯性地就又摸了摸他的脑袋:“谁都不希望,但是就算为了你,我也要尽快找出凶手。”
让一个普通人憋着心里一切的不爽小心翼翼不被发现地想着就这样活一辈子、让自己喜欢的人蒙受了这么多年冤屈——这样的家伙,不可饶恕。
于戮苦笑了几声:“但如果真是乔治医生的话……他没道理救咱啊。”他仰头望着天空,路上行人很少,望不见月亮,倒是厚厚的云层正在缓慢地飘动着。
聂铮知道于戮只是怕自己多年对乔小治的感恩毁于一旦,不得不说他现在的心境和于戮有几分相似。或许是职业的缘故,他才显得更加坚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