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库兹明少校跟扎鲁宾医生说里奥突然离开了。他在一次重要审讯过程的一开始就走开了,声称感觉有些发烧,无法再继续工作。少校对他离开的时间颇为关心。里奥是否真的病了?还是他的缺席另有原因?为什么他确定自己身体没有问题,绝对可以工作,但在审问嫌疑犯之后就改变主意?为什么他企图单独审问那位叛国者?这位医生就被派到这里来调查里奥病情的真实情况。
从医学观点来看,即使尚未检查,医生也认为里奥健康不佳是由于长时间接触冰水所造成的,麻醉药的服用也有可能加重了肺炎。如果是这种情况,如果他真的病了,扎鲁宾就会表现得像个医生,帮助他恢复。但如果他装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扎鲁宾就要像国家安全部军官,就假装给他服用普通药物或补药,给他服用一种药效强劲的镇静剂,让里奥在二十小时之内卧床不起,防止他逃跑,这样一来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决定如何处理。
根据第一栋建筑底层水泥柱上贴着的建筑平面图,124号公寓就位于第三个小区的第十四层楼。一个金属盒子,也就是所谓的电梯,只能乘坐两人,如果不嫌挤,乘坐四人也未尝不可,电梯咔嗒咔嗒地一直开到十三层楼,在那里稍停片刻,好像是喘息片刻,然后再继续往上走。扎鲁宾需要靠双手扒开转动不太灵活的电梯门。在这个楼层高度,从水泥通道灌进来的风吹得医生两眼蓄泪。他瞥了一眼冰雪覆盖的莫斯科,然后向左转,来到124号公寓跟前。
正文 莫斯科2月17日(2)
2010-6-26 7:18:48 本章字数:807
一名年轻女子打开门。医生看过里奥的资料,知道他跟一个名叫瑞莎•加夫里洛夫娜•德米多瓦的女子结婚,她二十七岁,在学校当老师。资料上没提她是否漂亮。她姿色出众,出众程度足以列到资料当中。这些事情至关重要。他尚未准备好这一点。他是个好色之徒,他不喜欢那种张扬炫耀的美丽,而偏好那种含蓄之美。这个女人就是如此。不是因为她没在自己的外表上下工夫,相反,她是想方设法让自己的美丽不受人注意。如果有款式可言的话,她的发型和衣服都属于最普通的款式。她显然不希望任何男人关注自己,这在医生看来更具魅力。她会成为一个挑战。在年轻的时候,医生就是个沉溺于女色之人,在某些社交圈中也算是个人物。想到自己以前战无不胜的经历,他对她报以微笑。
瑞莎瞥见两排长满污垢的牙齿,显然是吸烟太多所致。她也笑了一下,作为回应。即使国家安全部没发出任何警告,但她还是预料到安全部会派人过来,她等着这个人自我介绍:
“我是扎鲁宾医生,我被派到这里来给里奥看病。”
“我是里奥的妻子瑞莎。你有身份证明吗?”
医生脱下帽子,找到身份证,递给她:
“请叫我伯里斯吧。”
公寓里点着蜡烛。瑞莎解释说现在只是间歇停电——十层以上的楼层定期都会出现停电问题。他们经常会碰到停电问题,有时持续一分钟,有时持续一天。她对此表示道歉,她不知道电什么时候会再来。
扎鲁宾说了句话,看似像个笑话:
“他会活下去的,他可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只要保暖就行。”
她问医生是否想喝点什么,也许应该喝点热的东西,因为外面很冷。他接受了她的建议,当她接过外套时,他碰了一下她的手背。
在厨房里,医生斜倚在墙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她准备茶水。
“我希望水还是热的。”
正文 莫斯科2月17日(3)
2010-6-26 7:18:49 本章字数:5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