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师做的种种测试,他都成绩优异。加法、减法、背诵五十音、如何看时钟、如何打电话、电视该如何转台、倒背数字、暗记对方提示的物品……等等,一切都及格。失去的只有自己的历史。
他又做了一个恶梦,瞿然惊醒。这次他记得梦境内容。无数只小鸟无声地拍翅向他袭来,体型虽小却目光锐利,还有凶暴的尖喙。那些尖喙反复啄遍他全身。
“你怎么了?”
女人的声音从副驾驶座传来。
“没什么。”他回答,在位子上坐正。他发觉冷汗浸湿了身体。皮肤表面似乎隐隐剌痛。
刚才那是什么鸟呢?那样的大小应该是麻雀吧,不,麻雀应该还要小一点,目光也没有那么锐利。那么应该是……,不行,想不起来。他似乎对那种鸟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鸟名。
车子在黑暗中晃动剧烈地奔驰着,看来是路况很差的乡间小路。
“请问我们就这样一路开去东京吗?”
他问赤井。既然是他的上司,语气只好客气一点。
赤井没回答,又开了一分钟后停下车子,关掉引擎。
“好了,已经到了。”
听到赤井这么说,他直起上半身。车头灯已熄,四下一片漆黑,隐约传来浪涛声。
“这是哪里?”
话声方落,手电筒的光就朝他直射而来,他不由得后仰回避。
“下车!慢慢来。”赤井的音调变了。光线中伸出一只手持枪对着他。他茫然凝视着那只手,思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体内深处似乎啪地燃起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