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可别说连我木谷都不记得。我看你是在故意装傻吧?”
他缓缓撇开下颚。
“我才没装傻,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三人似乎束手无策,默默俯视着他,好似在考虑如果诉诸武力是否会比较有效。好一会儿之后,野本抬起下颚朝宫内和木谷一扬。
“好吧,你们暂时先到外头等着,我跟他单独谈谈。”
“可是专务……”
木谷话还没说完,野本就用大拇指朝门外一指,示意他闭嘴。木谷虽然忿忿不平地撇着唇,还是在宫内的催促下不情愿地走向房门。
房内只剩他们两人后,野本一把抓起新谷的外套前襟,将他从沙发上拽起。
“我说新谷,惹火那两个人会有什么下场,你该不会也忘了吧?”
野本的脸一凑近,刺鼻的廉价古龙水香味扑面而来。
“那个我也忘了。”
听他这么回答,野本老大不高兴地缩回身体,露出极度不悦的表情俯视着他问道:“我问你,你前天跟赤井见过面吧?”
他舔着唇。
野本不耐烦地朝沙发一踹,又说:“你该不会说连那个也忘了吧!昨天我打过电话去医院,院方说赤井前天就接你出院了,那家伙怎么了?现在在哪里?”
“赤井想杀我。”
野本一听可慌了,下唇噘起。
“这件事八成是误会,是他搞错了。我会打电话去医院,也是为了提醒他无论如何千万不能对你动手,可惜晚了一步。”
“那你可真好心,谢啦。”
野本又朝沙发踹了一脚。
“少废话!你也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吗!”
他露出浅笑应道:“或许在你看来我是你的手下,但我可不认得你。对一个想杀我又揍我的人,凭什么我非得点头哈腰。”
野本顿时哑口无言,胀红了脸,稀薄的头发下头皮闪闪发亮。
“你的嘴巴还真利。重点是赤井到哪去了?既然你还活着,就表示你没被赤井干掉。你是在哪逃出他的掌控的?”
他再次舔唇,赤井和女人从孤狼岬坠落的幻影倏然掠过脑海。
“不知道。离开医院一个小时之后吧,我说我想小便,他让我下车,我就直接逃到草丛中了。”
“他才没有那么笨。”
“他就是太笨才会连着两次都没杀成。”
野本对着他的鞋子踢去。
“少给我说这些废话!”
他揉着被踹的那只脚的脚踝,事先塞在袜子里的那把美工刀的触感骤然在腿部皮肤上复苏,他连忙把手放回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