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木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等他继续说。
“那天是大扫除的日子,早上七点半前我就抵达管理室,当时有三个男人从我面前经过上楼去了。过了大约十分钟,新谷先生和那三人一起下来,打开管理室的小窗跟我说他要出门几天,叫我帮他把订报停掉。我问新谷先生要去多久,他说大概十天左右,我就请他确实关好瓦斯总开关和电源再走,新谷先生表示他已经关好了,便和那三个男人一起离开,就这么一去不回。这就是大致经过。”
仓木望着墙壁好一阵子,似乎是在吟味桑野的说词,之后缓缓收回视线。
“你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个嘛……,因为他说要出门十天,却连一个小皮箱都没拿,空手就走了。这不像旅行,倒像是……,呃,被人强行带去哪里似的。”
“被那三个男人吗?”
“对。”
“是什么样的人?”
桑野垂下眼,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他告诉刑警,八成不会放过他吧。他在一间小贸易公司干到课长后届龄退休,好不容易才找到现在这份工作,他可不想被一点小事搞砸。
“这个嘛,我没看清楚,只记得他们穿着花俏的西装,看起来像是流氓。”
“把守大门不让那种可疑人物进出,不就是管理员的工作吗?”
桑野推了推眼镜后说:“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我总不能因为人家穿得花俏,就不准人家进去吧。”
仓木定睛注视桑野。桑野被这股视线压倒,下意识地把上半身往后缩。
“那我想请教一下,新谷被带走的前一天是几点离开公寓、几点回来的?”
“呃,我记得前一天新谷先生好像没出门。”
仓木眼睛一亮,“不可能,他应该是下午出门,七、八点左右回来的才对。”
桑野顽固地摇头。
“不,那天新谷先生一直在家里。他在池袋某间酒吧还是酒廊上班,因此通常都是五点半到六点之间出门。我平常都是在这里待到七点,那天时间都过了还没看到他下楼来,我还担心他是不是生病了,所以绝对不会错。”
仓木再次瞥向墙壁,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站起。
“我要看看他的房间。”
桑野也跟着起身,不安地交握着双手。
“那不太好吧,未经本人同意,我不能让你这么做。除非你有正式的许可令,那就另当别论了。”
仓木的嘴角露出笑意。
“其实是他妹妹委托我的,她说哥哥十天来音信渺然,怕他出了什么意外,所以请我们调查。你见过他妹妹吧?她应该来过很多次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