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谷冲出监控室,沿着走廊朝九号房飞奔而去,胶底鞋发出钝重的声响。可恶!不会吧。可是他知道不能小看新谷。新谷不只摆脱了赤井,也从木谷和宫内手中脱逃过一次。
冲到九号房,隔着小窗往里窥视,木谷不禁握紧拳头。罩在床上的染血毛毯和伸出的白鞋鞋底映入眼帘。他抓住铁门的握把,霎时有点迟疑,觉得新谷好像会突然蹦出来。再仔细想想,新谷不可能还在里面,木谷这才拉开门。果然不见人影。自从小时候半夜跑去坟场试胆量之后,这还是他头一次如此心惊胆战。
木谷想着到底要不要亲眼看那个可怕的场面,面对掀起毯子的诱惑挣扎了好久。可是毯子底下显然是看护,而且早已死亡。木谷虽然犹豫,最后还是没进房间直接折返走廊。他感到自己脸上已毫无血色。对新谷的恐惧,事到如今才泉涌而出。木谷自认也算经历过不少可怕的遭遇,但这次却是截然不同的恐惧。
新谷在野本的命令下,承揽大人物指示的暗杀行动,这点木谷也略有所闻。可是这次的事让他清楚明白,新谷并非另找杀手执行,而是自己动手。光是短短几天,新谷恐怕已杀了赤井、里村、看护等至少三个人了。这种毒辣作风,一点也不像平时看似斯文的里维耶拉池袋店店长。
总之他得赶紧通知院长和野本,立刻召集人手。木谷边跑边咋舌。这间医院的围墙很高,除了正门和后门没有其它出口。后门虽有警卫,正门却为了宫内门户大敞。木谷穿过监控室前,在走廊尽头右转。他打算叫值班的护士赶去院长室通知,自己则回玄关镇守。新谷不清楚院内格局,现在封锁出口应该还来得及。
木谷冲进护士值班室。
“喂!九号房的病人逃走了。你快去告诉院长,叫他派人在院内搜索。”
他急忙对着背向他坐在椅子上的护士说。护士慌忙站起,手扶着帽子,用力点头。
“顺便告诉野本专务,就说我会一边在正门盯着一边等宫内。”
木谷叮咛数语后,这才发现护士戴着大口罩。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护士将右手放在背后。
“喂!你藏了什么?”
木谷怒冲冲地一把抓住护士的肩膀。白帽霎时掉落,露出短发。木谷目瞪口呆,反射性地想放开抓着的肩膀。可是护士的身体抢先一沉,朝木谷顶去。护士从他伸出的那只手下钻过的情景,宛如慢动作电影般缓缓掠过眼角。
某种物品冷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