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不能漂太远,因此一定在海滨浴场海岸线附近被抛下。”索娅说:“凶手很谨慎,没有在尸体上留下任何指纹或是头发。”
“但是问题就在于,”贝拉米说,“为什么要把尸体浸泡在阻燃剂里?”
索娅疑惑道:“难道是因为害怕尸体被烧掉?但我们本来就不易燃。”
安德里赫:“如果是粘上了阻燃剂呢?比如藏匿地点就在涂抹阻燃剂的物体中间。”
贝拉米:“或者说压根就是塞在阻燃剂的桶里,掩人耳目?”
索娅:“都已经泡在阻燃剂里那么久了,抛尸就绝不能再抛到分解机里。”
“不是每个人都有跟仿生人一样多的知识储备,学校并不教机械的运作原理,”宋飒提醒,“比如我就觉得垃圾箱的分解机是无所不能的。”
“但这个人能够精密地分解仿生人关节。”贝拉米说,“绝不会学识浅薄。”
“实操和理论是两码事,”宋飒说,“我能熟练使用不代表我能徒手拼装电子屏。”
“如果你还记得,”贝拉米说,“仿生人的一切知识都属于不同程度的机密,就算是相对不那么重要的关节组织,也是必须达到相关专业的博士以上水平,并同时加入仿生人有关部门工作才能获得了解权限。”
“或者说这个人是个黑客,”安德里赫说,“如果他脑子够用,他就可以自学。”
四人暂时陷入沉思。
“我还有个问题,”宋飒把酒一饮而尽,“既然他要么学识渊博,要么黑客技术过硬,那他为什么又要冒着风险犯罪,高价违法倒卖仿生人呢?”
“寻找存在感?”索娅挑眉。
“证明实力?”安德里赫说。
“仇恨仿生人?”贝拉米抿了抿嘴。
“我觉得再猜下去没什么必要了。”宋飒说,“缺少证据的瞎猜只会误入歧途,更何况这歧途还五花八门的。”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索娅又开始盘算给贝拉米涂指甲油。
“等。”贝拉米说。
于是开始了漫长的等待,虽然这个漫长只是对宋飒一个人而言,因为其他三个仿生人显然习以为常,神色自如地坐在位置上,轻松愉快地脑内冲浪。
宋飒吃完了开始犯困,毕竟他早上五点就被姑姑喊醒。
他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