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贝拉米认同。
朋友是最普通的办法,但孤男寡女深夜买醉,要想不惹人起疑,说啥纯情朋友都有点欲盖弥彰。
“还是情侣吧。”宋飒说,他这次发誓自己可没夹杂私心。
“也行。”贝拉米飞快地捋了一条时间线,“我姑且姓贝,和你是大学同学,同在南锣大学同专业同系四年,毕业后从事‘千人千面’服装品牌的销售工作,主要营销对象是初高中学生。
“我和你大三确立关系,至今恋爱六年,处在谈婚论嫁……已经订婚的阶段,比你小一岁,现在24,生日是9月17,处女座。
“那我们为什么要去喝酒呢?”
“恋爱周年纪念日?”宋飒说,“不醉不归?所以随便挑一家酒吧就进了?”
“好,那我们……”
“等下,”宋飒打断了贝拉米的恋爱小故事,“你有没有发现主要问题在哪?”
“在哪?”
“你不像已经订婚的热恋少女。”宋飒一针见血。
“我……哪不像?”贝拉米别开了眼神。
“你说句你特别喜欢我,特别特别特别喜欢我,我听听。”宋飒抱着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
“我……”贝拉米的脸刷得变红,跟煮虾子似的,冰霜般的小脸上透着红润。
“你看看你这哪里是恋爱了六年的反应。”宋飒靠在门上低声笑了半天。
“你呢?”贝拉米有些恼他,眼风扫过去,见他还笑个没完,忍不住说,“换你呢?”
“我喜欢你。”宋飒突然脱口而出,好像只是舌头不经过大脑命令,自己就行动了一般。
贝拉米怔住了,望向他,宋飒在狭窄的艇身内侧着坐,反手抓在脑后的把手上,前倾望着她,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贝拉米的心咯噔一下,强撑着转过目光,手指敲在了自动驾驶键上,将悬浮艇交给了交通指挥系统。
她不能把悬浮艇开到树上去,宋飒会死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又想说点什么,却听到了悬浮艇里有力的,加快的心跳声。
宋飒的心跳声。
贝拉米不动声色地望了他一眼,他吊儿郎当地以手当枕,随意盘着腿靠在门上,瞧见她的眼神还要玩世不恭地笑回来,嘴皮子也没停下,立刻就吹起了自己当年在南锣大学以假乱真的演技,还被大学剧团拉去做了临时替补的主演,那叫一个风流倜傥迷倒上下三届……
唯独心跳在寂静的悬浮艇里愈来愈快,愈来愈快,和他失控的语速交杂在一起,密密地落下来,像是夏日突如其来的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