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啊,还有一件事我要嘱咐你一下。”
“您说。”
老叟脚下不稳当,踩空了一脚,一头向前杵过去,沈亦棠手疾眼快赶忙扶住老叟,换来他感激一笑。
“我们这儿有规矩,亲朋好友就不必说了,其他上门的客,进门之前要在门口的钱箱里放些零钱,不肖有多少,意思一下就行,还有啊,死者为大,进门其他的先放放,先给亡者烧一柱清香,可千万要记得,不然主家要生气的。”
“晓得了老伯。”
老叟说了这么一会儿话,气息就有些微喘,索性不再言语,慢悠悠的专心引路。
走了大约五六分钟,眼前景象总算不再荒凉,四通八达的小路也被铺上了大大小小碎石块儿,连接起房前屋后约莫总共四五十户农家。
入乡随俗,按照老叟之前所说的,夙任在放置在门口的纸糊钱箱里放进两张毛爷爷,然后拉着沈亦棠在薄棺前燃上了两柱清香。
“山娃子,这是过来耍的两个小娃娃,车子怀里,想找个地方住一晚上,你看?”
两人点燃清香的空挡,老叟走向一位I有些萧索的中年男子,说明两人的来意。大山虽然看起来有些颓废,络腮胡子爬满了脸上三分之二的空间,烟圈黑到发青,一副悲伤过度的模样,还是友好的冲他们两个一笑,示意无妨。
“只是照我们这里的规矩,要闹腾到后半夜,你们别嫌吵就行,西厦房是用来待客的,你们自己过去就行,我去张罗口热的。”
起身的空档瘦高的大山虚晃两下,脸色煞白了不少,周围的亲朋只当他是受了刺激,又连着忙活葬礼累坏了,连忙让他先休息一会儿。沈亦棠两人自然‘懂事’的表示他们已经吃过了,不用麻烦……
鼓乐声嘈杂,再加现场人多得很,没办法,地方小,都是沾亲带故的,时都能说上两句,场面就很红火了,昏暗的光线中,谁也没有注意夙任拉起沈亦棠的手,灵巧的退场。
“娃娃等一等……”
先前领路的老叟眯着一双眼穿过杂乱的人群挤到沈亦棠两人身前,利索的把手里两块红布条绑在两人扣眼儿里,“你们年纪小,八字轻,得压一压,有些事情不管咱们信不信,敬畏一下子总没有错处,你们说是不是?”老叟和蔼的冲着沈亦棠笑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夙任要比他惊艳的多,可他偏偏看这孩子顺眼的很,“可不兴自己扔了啊。”说完还不放心的拍拍沈亦棠的胳膊。
“我知道了伯伯,会好好带着的。”
自小缘分就淡薄的很,沈亦棠对于这种很纯粹的关心很是受用,也倍感珍惜,向老伯道谢的同时,袖筒里一枚小纸人悄无声息顺着衣服滑进了老叟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