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玩偶不搭理安阎,一个劲地折腾抽屉。
这会杜鸩不在床上,安阎从靠近柜子的这边下了床,伸手拉抽屉。
拉开抽屉后,安阎看到的是里面缠了一身绷带,嘴上被贴了胶带的兔子玩偶,“……你昨晚干什么了?”
玩偶兔子疯狂用头撞抽屉门,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后半夜兔子一直在抽屉里唱歌,我怕他吵到你,就把他弄成这样了。”杜鸩从卫生间出来了,把手里干净的热毛巾递给安阎,“先擦擦脸。”
安阎一边擦脸一边问道:“他昨晚唱什么了?”
杜鸩:“……小兔子乖乖。”
安阎仔细听了听兔子玩偶的呜呜声,“我说他怎么一直呜呜呜呜哼得这么奇怪,敢情被缠成这样了都不肯不认输,还在唱《小兔子乖乖》啊。”
“可能他想让你们给他打开抽屉门,让他出来?”陈瀚比安阎醒得早,这会正坐在床上看课本,“我猜的。”
安阎莫名其妙道:“抽屉门是开着的,他想出来就出来,又没人拦着他。”
陈瀚悄悄瞥了杜鸩一眼,“昨……昨晚我听到杜哥哥说,他要是敢出来,就死了。”
抽屉里的兔子玩偶疯狂点头。
安阎看了会兔子,把抽屉关上了,“杜鸩让你待在里面,你就老实待着吧。”
只关上抽屉还不够,安阎从另一个抽屉中摸出锁和钥匙,把装有兔子玩偶的抽屉锁上了。
兔子玩偶用力地撞了一会抽屉后,安静了。
整个上午,安阎像往常一样,先在404病房里吃早饭,接着按时去门诊部针灸、按摩,等一套流程结束,他就可以回来了。
针灸完准备走的时候,负责给安阎针灸的大夫说道:“你的面瘫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估计等第一个疗程结束后,就差不多康复了。”
安阎按了按脸,笑道:“好,借您吉言。”
安阎活动了下身体,向站在走廊里等他的杜鸩走去。
阳光正好,安阎不急着回去,和杜鸩在医院的院子里散了会步,独处够了,才肩并肩走着,打算回404病房。
安阎和杜鸩还没走到404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哭。
安阎以为出什么事了,没敲门就走了进去。
正抱着爸爸、妈妈哭得泪流满面的陈瀚僵硬地抬起头看向安阎他们,脸色通红,把脸埋在枕头里不好意思见人了。
陈瀚妈妈知道儿子害羞,笑着开口帮他打圆场,“陈瀚平时很少哭的,最近在医院闷久了,实在难受得不行才哭了出来。真的,这是他住院以后,第一次哭……”
安阎笑了笑,表示理解,“哭一两次又没什么,我小时候也哭过。”
陈瀚妈妈看了眼脸埋在枕头里哭的儿子,一脸无奈地看着安阎他们,“安先生,和陈瀚这么小的孩子住一个病房,会不会打扰到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您尽管说出来,我一会找大夫给他换个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