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
他猛地后退一步,就要将门关上——可青年手撑在门框上,凭借着身体纤瘦的优势,居然硬生生从门缝里头挤过来了。
“这么大力干什么?”寇冬抱怨,“大家都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所长显然没心思同他说什么接班人,只嘶声道:“你来干什么?……你手里拿的什么?”
“嗨,”寇冬说,“你误会了,我真是过来送温暖的。”
“……”
神特么的温暖。
眼镜男瞪着他,目光几乎是阴毒的,却又从那阴毒之中透出灼热来,好像恨不能将这目光化作手术刀,将这具完美契合他想象的身体现场切开。
寇冬拉了把椅子,在屋里坐下了。
“你没听说过吗,”他说,“咱们民族有挺多传统美德的。什么诚信啊,谦虚啊,谨慎啊……”
小人从他胸前抬起头,仰脸看看他。
寇冬臭不要脸地说:“这些我都有。”
眼镜男发出一声嗤笑。
寇冬也笑了。
“这些我虽然都有,但是有一样最重要的——”
他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件东西。那小小的一块反射出微光,刺得眼镜男眼生疼。
“拾金不昧,”寇冬说,“多好的品质。”
眼镜男好像僵住了,一动都没动,只愣愣地站着。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一张脸愈发青白,瞳孔收缩不定。
忽然,他一个转身,趁其不备就朝着门口冲去。
“别急啊,”寇冬慢悠悠将鳞片也掏出来,在那胸牌上面比划着,“所长,东西还没还给你呢,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男人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了,发出困兽一样的粗喘,拽着自己的头发高声尖叫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寇冬不答,反问:“你这东西够硬吗?——能被切开吗?”
眼镜男没有回答,只是愈发抖的厉害。
“给我,给我……”他结结巴巴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他一面说,一面又开始跺脚,眼泪流了满脸,看上去狼狈不堪。
“他该来了!给我,他要来了!”
青年没有任何动作,只抱着双臂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眼镜男终于绝望起来,他瘫坐在地上,发出一声短促的笑,“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吗?”
“我了解他……我把他从海里带上来的。我那时候不知道,他会变成这样的怪物!他吃人,他一直在找巢穴,控制了这里的所有人,就为了等着一个人为他产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