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撤离开时,似乎有些变了意味。血族青年垂着眼,道:“为了好的快些。”
寇冬的头脑仍旧是懵的,勉强应道:“嗯……嗯。”
血族的津液,的确可以使伤口加快恢复。
他下意识又舔了舔那小的几乎看不见的伤疤,全然忽略了自己的身体也可以止血的事实。
“今天先离我远些,”血族青年道,屈起一条长腿,“我如今也是吸血鬼,怕不小心伤到你。”
寇冬听了这话,有些小小的茫然,“可我们之前一直都在一起。”
他很相信他崽子的自制力。
血族青年仰起了头,手臂撑在自己身后。他的上方看不见天空,密密的枝叶将一切覆盖,薄雾高高地停留在枝头。
“你也说了,”他轻叹,“那是之前。”
他嘴里如今残留的,仍旧是方才那滴血的香气。这一滴不仅没能安抚他饿了许久的身体,反而令他的五脏六腑悉数醒来了,如今它们几乎是在他的皮肉下高声咆哮,逼着他扔掉这层绅士的皮囊,撕开人的面具,做一只彻彻底底的畜类。
上前,撕咬,将人压在草地上——彻底遵循血族的本能。
这种念头一旦生根发了芽,便极难再控制住。叶言之微微苦笑,有些不知自己刚刚的行为究竟算什么。
分明是甜头,可却越来越令人觉着渴了。
寇冬咂了咂嘴,也品过味来,“你想吸我?”
年轻血族没回答。
寇冬想了想,从自己方才引得满厅暴乱的场景来看,自己看上去应该的确挺好吸的,也好闻。虽然他无法明确定义这种感受,但兴许跟他看见叶言之的脖子和鸭脖子时是一样的,都是口舌生津。
他贴的更近了些,有些理解不能,蹲着说:“那你就吸啊。”
叶言之:“……???”
他一下子扭过了脸,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就,吸啊?
为什么青年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吸我的血对你来说是有好处的吧?”寇冬的思路相当清晰,“之前不能吸是因为不能暴露身份,现在总能试试了吧?——刚刚我看那些鸟嘴医生,他们的血里就剩那么一丁点儿金色了,还能给管家治病。我的血里金色比他们的浓重多了,应该见效更快吧?”
“……”
这个见效更快,从寇冬口里吐出来,就好像他真是一副莫得感情的处方药,根本不知晓这对于血族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一旦开了口子,剩下的怕便是洪水决堤。
说不定能把寇冬这艘小船冲刷到彻底抛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