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寇冬终于揭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真的不能再咬一下吗?”
为了加强说服力,他将手指也竖起来了,在自己面前晃了晃。
“就一下!”
叶言之:“……”
他冷静道:“这已经是八个小时内,你第十三次向我提出这个要求了。”
甚至在马上稍微歪一会儿休息的时候,青年趴在他怀里,被他的外套严严实实裹着,半梦半醒间嘴里嘟囔的也是同一件事,心心念念地想被吸。这对年轻的、气血旺盛的血族来说,当真是极难抗拒的诱惑,起码在过去的八个小时里,叶言之在忍耐上消耗掉的体力远远高于他骑马消耗掉的。
他审视地端详青年的面容,蹙眉严肃道:“你成瘾了。”
这局势,当真是叶言之万万想不到的,居然一次便能成瘾。
况且瘾头看起来还不小,青年看起来,脑子里其它想法都被挤至一边了。
寇冬的脚尖用力磨蹭草地,将那一株可怜的小草蹭的东倒西歪。他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说:“那我咬你?”
“……”
年轻血族无言地伸手,解开了自己最上面的一颗纽扣,松开领口。
寇冬小小地欢呼一声,知晓这一回是大餐,不用再可怜兮兮地咬手指。他几步凑上前去,青年斜靠在苍褐的树干上,长腿交叠,微微扬起脖子。
寇冬将脸贴近,虎牙亲昵地在上头蹭了蹭,继而一口咬了下去。他费了些力气才将那一片薄薄的皮肉咬破,品尝着新鲜的、微微温热的血液,就好像是饮下了救命的良药。
年轻血族半眯着眼,手指插在他脑后的发丝里,察觉到血对青年的吸引力愈发强烈。
想来,这应当也是伯爵做的手脚,本是为了让青年就此沉迷,越饮血便越无法自拔,由此来一次次亲自寻找自己。
哪成想计划半路居然出了岔子,小蛋糕上瘾是上瘾了,可对象却寻错了。
——竟然硬生生送进了旁人口里。
叶言之的心中泛起隐秘的欢喜,白马无辜地咀嚼着草料,黑黝黝的眼睛注视着交叠在一处的两道人影。稍微矮一些的人许久都没将脸撤开,他埋首在另一人的颈窝处,沉迷的几乎不想松口。
白马看稀奇地瞧了半天,最终试探性地用鼻息去喷他们。
“去……去。”
寇冬终于舍得把虎牙拔出来了,小声含糊道,手在空中挥了挥,“别打扰。”
白马没听懂他的话,反而踢踢踏踏走的更近,亲昵地用头也去蹭青年的脸。蹭着蹭着,它忽然一甩尾巴,扬起了头。
风中传来振翅的声音,并不清晰,但依然被年轻血族捕捉到了。
他猛然握住了青年的肩头。
下一秒,两人同时在叶言之的力道下转了个圈,向树后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