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回来后,双胞胎没有再次上锁。
寇冬从房间里探出头,顺着这声音传来的动静向不远处看去。
像是从器皿室传来的。
他犹豫了下,还是迈出了步子,向器皿室的方向走。走的路上遇见了厨娘与花匠,同样也是听见了动静汇聚在这里的。三个人站立在器皿室的门前,小心翼翼朝里看。
扮演男仆的玩家立在其中。他的面前是一排已经擦拭干净的金银器具,还有几个被从柜子里拿出的雪白的瓷盘,上头绘制着精细的纹样,放在这样的背景下,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如今,那一叠瓷盘中,有一个已然于地上粉身碎骨。
想来,便是方才那碎裂声的来源。
男仆一动也不动,脚步如同在地上生了根发了芽,整个人几乎在这里变为一棵僵直的树。直至花匠喊了他两声,他才好像被唤醒了,重新有了灵魂,哆嗦着扭转步子,缓慢地把脸转向门前。
“碎了。”他磕磕巴巴、语无伦次地道,“我一打开……掉了!我没动!它自己掉的!”
他的语气里已然无法掩饰慌乱,蹲下去试图把瓷盘重新拼起来,“不是我弄碎的……”
双胞胎的身影出现在了走廊尽头。
看见他们的时候,寇冬的心里微微一颤。这对管家弟兄阴沉着一模一样的脸,紧绷着嘴角来到门前,目光定格在碎裂的盘子上。
花匠不由得向后退了步——他怕双胞胎追究他们此刻不工作。
“碎了。”
双胞胎之一冷冰冰道。
男仆摇着双手,拼命解释:“不,不是,是有人没放好……”
“碎了。”
另一个用同样的语气,将这两个字再次重复了一遍。
分明是普通的两个字。但被相同的脸用相同的音调吐出来,莫名便给了人一种毛骨悚然感。阴鸷的气息愈发浓重,男仆仿佛被堵住了食管的鸭子,骤然无声了。
走廊陷入寂静。
他们在等着最终定论。
半晌后,双胞胎平静地抬起了两双碧色的眼。
“那是少爷喜欢的盘子。”
这一句话盖棺定论,几乎是死刑宣判,教男仆猛地颤抖起来。
“就只是个盘子!”他还想要辩解,哆哆嗦嗦,“我给你买,我掏钱……”
双胞胎不为所动。
少也喜欢的——这五个字好像是他们的执念。他们走上前,一左一右轻而易举钳制住这个倒霉的玩家,用纤细的手臂锁住他的手臂。旋即,他们将人高高举了起来,猛然向地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