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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忍不住轻轻碰了碰怀里的丹粟。

    小小的黑团团绒绒软软,一边忙着自暴自弃一边伸出小jiojio蹭了蹭他的手。

    巫璜记得似乎那天回去自己就因为在塔顶吹了风高烧不退,把丹粟吓得从此再不敢带他往外跑,连他去园子里散个步都紧跟着生怕出事。

    所以这个傻小子一定不知道,巫璜有那么多奇珍异宝,养了那么多飞禽走兽,那天却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山林河川,似乎从那个方向吹拂过来的风,都带了些他所不熟悉的广阔气息。

    “阿粟啊……”

    他忍不住低低地,极轻极温柔地念着。

    怀里的黑团团颤了颤,自欺欺人地窝在他怀里装死。

    呜。

    巫璜手上一顿,眯了眯眼,又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他云淡风轻地捏了一下黑团团,捏出声有气无力的“噗叽”。

    呵,还是等哪天这小子真有胆子爬了他的床再说吧。

    第5章

    不过不说这个,也可以说点别的。

    巫璜揉着怀里的黑团团,顺着刚才的话接着问道:“说起来,你这幅样子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狮鹫飞得极快,风声几乎要盖过其他一切声音。小小的黑团团窝在他怀里装死,又溜出一缕散开挡在前面,遮住了吹过来的风。

    听到巫璜的问题,丹粟身上的黑烟几不可察地僵硬了那么一秒,整个球竭力控制才没有直接紧张得膨成一大团。

    前几天第一次听见巫璜这么问的时候,丹粟是一点也不惊讶的——他知道巫璜肯定有一天会问起来,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瞒不住什么秘密。所以他提前准备好了应对方案,避重就轻省略掉一部分内容,说的都是实话,却是实打实把巫璜的思路引到了岔道上去。

    醒的时候遇见了几个盗墓的,连棺材都叫他们炸了。

    他这么回答。

    棺材都炸了,自然也就没什么尸骨可言了。

    ——他的尸骨被拆成那样又丢了那么多年,鬼知道还找不找得回来,何必再叫巫璜为他劳心劳力地折腾。

    丹粟的回答算不上完美,好在巫璜没怀疑他——巫璜从来都不会怀疑他,这种信任有时候又让他觉得愧疚,连同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一起,叫他想起来就觉得煎熬。

    可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巫璜问他这个问题,还是趁着这种自己没法好好思考的时候问,丹粟就有点警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