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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才搞明白,类这种异兽自为牡牝,也就是所谓的阴阳一体,雌雄同身,自己就能让自己受孕,那两个球球再大再圆也没什么用处。

    同样也是因此,这种大圆脸肥嘟嘟自带萌度buff还随便撸的毛绒绒,最后还是从巫璜怀里的毛绒独宠变成了和后花园里无数毛绒绒滑溜溜和萌啾啾一道放养。

    要是再来一次半夜产崽巫璜可受不了。

    烟气翻卷着逗弄了一会类,才散开又去了其他地方作妖。丹粟放空了思绪任由着黑烟乱飘,烟气笼罩范围内的一切都在他的感知之中,又似乎一切都距离他很远,像是隔着另一个世界。

    巫璜还未醒来的时候,丹粟更多时间其实都是以这种形态游荡在坟墓之中的,如同一团无知无觉的雾气,一抹沉默而悄无声息的影子。

    他有时候觉得这样仿佛在做梦,梦里的世界遥远又毫无真实感,朦胧着梦见曾有一日他看见巫璜摆弄着坟墓的微缩模型,里头没给他留下位置,让他暗自生了好几天的闷气。回忆起来许多东西已经记不分明,只模糊想起那时候又委屈又不甘,酸楚得要挤出水的心情,和巫璜把他头发揉搓成一脑袋乱毛时候的面容。

    嘴唇勾着,却不像是在笑,眼睛微弯,又似乎蕴了三分浅淡的水色,下颌紧绷克制着什么他所不能触及到的感情,又分明只是云淡风轻地笑着抬手在他脑门弹了一记。

    谈什么生啊死啊的。

    还是个孩子呢。

    ……

    不是孩子了。

    他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丹粟很多次都想这么反驳,可要是脱离了“天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被大巫捡回去养大的孤儿”这个身份,他想不出自己跟巫璜宫殿里其他的侍从又有什么区别。

    美貌端庄的女官,心思灵巧的婢女仆从,高大英武的兵士,排在里面甚至一眼都看不到他。

    所以他有时在坟墓里这么恍恍惚惚地飘着,心口便不由得生出几分卑劣的喜悦来。

    你看,现在陪着巫璜的,就只有他一个了。

    所以巫璜只是离开了短短两天,他都觉得坟墓里空空荡荡宛如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