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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钦重新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勾唇一笑道:“调剂一下气氛而已,现在——钉牢它!”

    他蓦地冷肃容色,眼中迸发出无匹的杀意与锋芒,犹如一只绷紧了全身肌肉的豹子,冲走廊尽头的怪物飞掠过去,贺钦一脚蹬在墙壁上,旋身如风、拔刀惊雷,厉喝道:“滚!”

    怪物的舌头被闻折柳死死钉着,壮硕的下半身又被卡在储物间的窗口处,竟一时间动弹不得,不由发出恐惧的嘶叫,只得张开畸形巨大的利爪来挡,刀风过处,溅起一片腐臭黑血,柴刀与深埋在深厚肌理底下的腕骨相击,发出一声铿锵的金属相撞之音!

    贺钦还要再斩第二下,怪物已然拼命地挣扎起来,甚至不惜撕开被钉在撬棍下的舌头,它双爪后蹬,放声厉吼,狼狈地挤开储物间的窗口,飞速奔逃进黑黝黝的群山中不见了。

    夜风呼啸,从储物间的破窗里呼呼刮进,贺钦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的柴刀,又转身瞥了一眼依旧紧闭的两排房门。此时,锐不可当的杀意还未完全从他身上褪去,他披着昏黄的烛火和朦胧夜色,宛如一头皮毛华美的冰冷野兽。

    周清已经看呆了。

    闻折柳一甩撬棍,其上沾染的血液飞到墙壁上,把贴的壁纸都腐蚀出一片沸腾的黑红色泡沫,他走到贺钦身边,低声道:“哥,没事吧?”

    “没事,”贺钦道,同时在满地狼藉间捡起一条乌黑色的布料,收在口袋里,“去看看她的房间。”

    也许是听见外面的动作停了,走廊两侧的房门也一一打开,方才装死不出的众人皆小心翼翼地伸出半个身子,观察着外面的一团混乱。

    周清哆哆嗦嗦地跟在两人身后,气得不停抹眼泪,闻折柳略有不忍地转过头,道:“怎么样,还好吗?”

    不料周清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说:“谢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走到房间里,周清边哭边冲他们比划,说自己先是听见从杜子君的房间那边传来敲墙声,结果杜子君说那不是她,然后那东西就来敲她的房门,她不敢开门,结果就在窗口看见一张死人脸……

    闻折柳凑上去,用烛台照着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窗户外面真的有一圈人脸形状的血迹和几个血指印。

    “不是幻觉,那就是真的。”贺钦道,“起码有两只怪物,一只吓你出去,一只等着在门外抓你……”

    正说着话,杜子君忽然鬓发凌乱地跑进来,苍白的薄唇紧抿着,胸膛不住起伏。

    “没事了?”她手里拎着一驾烛台,目光阴狠地环顾四周,裙子上也脏兮兮的,不知道在哪抹的。

    贺钦挑眉道:“你这是……”

    “老子日飞他血妈!”杜子君忽然暴起狂骂,“我在楼梯上爬了半个小时都没爬上来,走了起码上千阶!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