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页(2 / 2)

    “如果这场戏单纯演绎的是圣修女的生平……如果是的话,那有些部分就说得通了。”闻折柳垂下眼睛,面部肌肉呈现凝重地紧绷状态,“她在年幼时遭受侵害,然后……又远渡重洋去了日本?从英国到日本,在那个时代,可能吗?”

    他眉心紧蹙,十指轮番交替,在空地上弹如疾风骤雨:“好,我抛开这些不谈,随之而来的混战……混战意味着什么?战争?在战争年代,她被人抓住,有人掏她的喉咙……想要她肚子里的东西?什么东西,她怀孕了吗?”

    闻折柳随即又否决了自己:“不,按照场景划分,那颗心脏是她在到达日本之后吃下的……有人想要她吃的心脏——或者是心脏代表的物品。”

    他抬起头,把僵硬的脊椎掰出一声清响,略微有些疼痛的感觉让他的大脑清醒了片刻。

    “按照对应的意象来看,她应当受尽折磨……不过后来,她就被人带去了修道院,在修道院里遇见了一个男人,男情人,或者是丈夫吧,”他咬着嘴唇,尽力回忆那名男性鬼灵与少女做出的种种浮夸动作,“后来他死了,她……她哭了?”

    眼前仿佛再次浮现出厉鬼们在莎莎脸上涂抹出的血红泪痕,一边三滴,长短不一。

    “玛格丽娜,”他喃喃道,“哭泣的圣母,至此终结。”

    他凝望着波浪徘徊的海面,目光却穿过它,落在更加深远的地方。

    闻折柳轻声说:“吾主即为圣修女瑟蕾莎,她和珍妮一样,和莎莎应该也一样,都是金发碧眼的女子,所以快乐道森才会挑中莎莎,用不可理喻的仪式取悦她,向她献祭。”

    他陷在一片寂静里,没有丝毫解谜的喜悦。

    闻折柳想起莎莎临死前的嘶叫,想起快乐道森身前也是为梦想和爱情卑鄙辗转的小人物,想起珍妮,想起她自私低劣的姐姐玛丽安……

    “你该死,”他轻声地,一字一句地说,“你真该死啊。”

    与此同时,门被敲响了。

    屋内的金砂宛若万千游离的碎星,在闻折柳面前无风而逝,屋内的灯光缓缓亮起,既不会让人难以适应,也不会叫人觉得眼睛不舒服。

    渐渐的,整间屋子明如白昼,透明度也调整成了正常值,闻折柳的世界一下大亮,可他依旧孤零零地坐在地上,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