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钦望着屏幕,怀念道:“啊,原来是找球游戏啊。”
“找球游戏?”
“以前我还小的时候,经常在家玩这个游戏。”贺钦看着他的侧脸笑,“贺家的主宅坐落在山里,院子很大的,一点也不比这里小,到时候我领你去见识见识。”
闻折柳看着下面几乎可以用“一眼望不到头”来形容的大广场,不由费解:“啊,那么大,有人……我是说,你一个人玩游戏啊?”
贺钦知道他咽下去的半截话想问什么,回答道:“还有家里的管家和佣人,贺叡不和我一块玩。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跟我有牵扯,他那时候还要继承家业的。”
被看穿了,闻折柳有点讪讪的:“他,他不陪你啊,他不是你哥哥吗,怎么从小就那么冷淡。”
“小时候,父母就离婚了,我们分别跟着不同的家长。”贺钦平静道,“要说兄弟情,也没什么兄弟情,无非就是他看不起我,我看不上他。”
“这样……”闻折柳轻声念叨,“他看不起你,是因为你们的父母么?”
贺钦一哂:“那倒也不是。我们的父母在我们三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八岁那年,我才被接到贺家主宅,重新见到贺叡。你不知道,我小时候话很少的,完全属于沉默寡言那一挂,贺叡……他和现在倒是没什么变化,天生就一副想做人上人的模样。”
闻折柳极少听他讲以前的事,不禁好奇至极:“你小时候不喜欢说话,那你有什么爱好?”
“学刀,习武。”贺钦语气悠扬,“不喜欢在言语上表达的人,总得有寄托沟通的渠道。当时我不喜欢书法、绘画、音乐……不喜欢那些古老而高雅的艺术,但总觉得学刀还不错,还算有意思。”
闻折柳想了一下,年少沉默的刀客和专心弄权的兄长,这俩也确实不是一路人,也不怪相互看不起谁了。
底下战况激烈,他却无心观战,只是追着贺钦发问:“那后来呢?你是怎么……怎么活泼开朗起来的?”
他本来想说你是怎么骚话连篇起来的,但说了又怕被贺钦使坏收拾,唯有选了个温和一点的形容词。
贺钦面上的笑容逐渐消散,他盯着前方,犹豫再三,还是轻声说:“因为后来发生了很多事。”
“确实,成长中的变数总是难测。”闻折柳点点头,“是贺怀洲先生改变了你们吗,我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诶。”
贺钦顺水推舟,不动声色地转移开了话题:“是,我父母给我定的规矩很严,只有他是与众不同的。”
“他从来不会把我们和其他人进行比较,也不允许家族里的其他人这样做,他说这一定会打击孩子发展的潜力,所以我们同辈人之间所有较量的念头,都不是靠大人讽刺或是激励而产生的,只是我们自己想这样做。”他回忆着,“我们自己选择我们的朋友、导师和房间,以及想学的课程。因为他说,自主选择的能力是很宝贵的,一定要让自己选择自己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以后做事,才算是真正的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