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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扶持一个傀儡……或者是小皇帝?”闻折柳猜测,“也许选他的人觉得,年纪越小,越好掌控?”

    贺钦点了点头,短暂地认同了他的揣测:“一方面是这样,另一方面,贺叡自己也表现出了这样的意图。以前Adelaide还在,他为了得到那个位置,就要付出不少货真价实的心血;如今捷径就在跟前,他自然与部分董事一拍即合,表现得顺从而主动。”

    “在他上位之后,我作为他的孪生兄弟,也获得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监察官身份。继承人是提线木偶,监察官懒得管事,或许这就是有些人最乐意看见的场面——值得惋惜,他们实在小看了贺叡,小看了他天生的本领。”

    闻折柳不得不认同。确实,从某些方面来说,贺叡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可他那种狂热的执念,英俊如神明的面容,还有深不可测的心机与魔力,血色眼瞳中放射出来的蛊惑人心的光……他就像伊甸园里的蛇,每一滴从蛇信上流淌下来的毒液,都拥有倒戈一个城池的力量。

    “平心而论,贺叡的人格魅力十分可怕。他拉拢下属的手段,收缴人心的方法,还有他那种天生就让人热血沸腾的鼓动能力,都是他坐稳位置的坚实后盾。他的麾下很快聚集起一批各式各样的人才,他管他们叫……”

    “……穆斯贝尔海姆。”闻折柳说。

    “对。”贺钦说,“他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基本脱离了董事会的管控,并在激进派的科研人员之间享有很大声望,因为他‘敢于放手去做,让他们尝试之前贺怀洲禁止涉及,可实际上无伤大雅的小项目’。”

    他后腰的淋漓血迹基本擦净,闻折柳松了口气,因为伤处已然愈合得差不多了,只在肌肤上蜿蜒虬结出几道扭曲的肿胀红印。

    他想下床倒掉盆里的血水,贺钦就手抽过一件睡袍披在身上,把闻折柳按住了。

    “不用忙活了,上衣和裤子脱掉,我给你上药。”他从闻折柳手中接过盆,将毛巾搭在盆边,“快,听话。”

    闻折柳有点窘迫,但还是依言脱掉身上的学生衬衫和外裤。黑夜的金色灯光下,少年的体格修长匀称,肌肤如玉一样温润,就连上面斑斑点点的淤痕,都像是名贵玉石晕出的沁色。

    卫生间传出倒水的声音,清洗毛巾的声音,还有空盆被放在架子上的碰撞声。半晌后,贺钦重新端了一盆热水进来,一眼看见坐在床上,正曲着腿脱袜子的闻折柳,目光便犹如陷进了一湖粘稠的胶水,黏着黏着,就移不开了。

    他放下水盆,闻折柳的腰侧和他一样有伤,弯腰弯得很吃力。贺钦走到床边,用粗糙的手指捞起闻折柳白皙的脚腕,不紧不慢地帮他卷掉了浅色的袜子。

    浓密的眼睫遮住了他垂下的目光,闻折柳也搞不清楚他究竟在看哪里,但总觉得有什么灼热的东西,正游走在自己的脚踝、小腿、膝盖……甚至是更上一些的地方,烧得他浑身都要发起热来了。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腿,讷讷道:“……哥。”

    贺钦的动作一停,他慢慢放下少年的脚腕,拇指从踝骨上打着圈划过,有种缓缓揉按的暧昧。

    “小傻子,”他低声说,“让你脱,你还真脱光了?”